婉柔说话轻声细语,言辞又很是让人受用,对她本无多少好感的李琪冉,此刻却觉着与她说说话儿是个排解烦闷的不错选择。
她认得的人都在忙,忙到根本没闲暇理会她!
“姑娘因何在此?”没等李琪冉说话,婉柔轻声问道。
“婉柔姑娘有所不知!”李琪冉露出一丝落寞:“我本欲去寻师兄,他这几日却是忙于同四公子商议要事,根本无暇得见。方才遇见姜校尉,正打算与他说说话儿,不想他也是公务繁忙……”
“我也闲来无事!”婉柔微微一笑:“姑娘若是不弃,可否到我下处,你我煮上一壶茶,说些闲话,打发了时日?”
“如此甚好!”正在无聊,婉柔肯陪她说话,李琪冉欣然应允。
俩人到了婉柔住处。
婉柔令侍女取来矮桌,又亲手在铜炉上煮了一壶茶。
没过多会,茶香四溢,李琪冉虽不懂茶,却也晓得坐在炉上的陶壶中,烹煮的定是好茶。
“敢问姑娘,可知茶艺?”在她对面的矮桌后坐了,婉柔向李琪冉问道。
“不懂!”李琪冉说道:“师尊以往只教剑术,除颇知剑法之外,其他技艺一应不通。”
“姑娘可曾与显歆公子叙谈?”婉柔问道。
“显歆公子尊荣,我只是跟随婉柔姑娘来此暂居的客人,又怎会有机会与他叙谈?”
“只怕姑娘日后便不是暂居。”婉柔甜甜一笑:“听闻蔡先生投到四公子麾下,四公子又是显歆公子兄长,所行之事均唯显歆公子马首。姑娘若要追随师兄,日后定是也将留下?”
“追随他?”李琪冉撇了撇嘴:“当日追赶师兄,只因除他之外再无亲近之人。他既投效显歆公子,我留此处又有何用?”
“世事皆为命数。”婉柔说道:“正如壶中烹煮茶水,原本生于茶树之上,有些叶片随着时日推移渐渐老去,而有些叶片,却被茶娘摘下,成了壶中琼浆!”
“姑娘话中之意太过深邃,请恕我愚钝!”李琪冉拱手说道:“你我叙谈,可否说些我能听懂之事?”
“姑娘打算说些什么?”婉柔并不以她的直白为忤,大度的一笑。
“敢问姑娘,与显歆公子有何关联?”李琪冉问道:“显歆公子因何肯收留姑娘?”
提起袁旭收留,婉柔脸色难看了许多:“不瞒姑娘,我与显歆公子乃是素识。近几年也曾时常谋面,遇见令师兄与姑娘之前,我曾前往河北。照料我多年的老仆丧命于彼处,自此之后再无他处可去,只得前来投靠。好在显歆公子念及旧情,肯予收留……”
“婉柔姑娘与显歆公子看似年岁都不甚长,不想却是多年故交。”
李琪冉无心说出的一句,婉柔听着却很是刺耳。
她与袁旭相识的日子,并不比甄宓晚上多少。
偏偏袁旭对甄宓一见倾心,而对她……
轻轻叹息,婉柔说道:“即便素识又能怎样?显歆公子智虑高远、才情练达,更是擅长言谈,往往有惊人之语。我虽钦慕,却只敢远观……”
与婉柔说了会话,对她已生起一些好感,李琪冉说道:“我与姑娘不同,倘若我欢喜,便要得到手,绝不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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