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蒋卫兵下班到家,以往这个时候李慧英应该做好了一桌饭菜等他回来,可今天家里却是冷火秋烟,没有一点生气。
“慧英,慧英,在不在?”
蒋卫兵叫了两声,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李慧英的人影,这可觉得奇怪了,好端端一个人能跑哪儿去呢。
正寻思着李慧英去了哪里,忽然房外有人咚咚咚敲门,蒋卫兵还以为是李慧英回来了,当即走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看到门口的人,蒋卫兵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
“嘿嘿嘿,蒋镇长,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门口的人是方脑壳唐武军,站在那里冲着蒋卫兵一脸讨好地笑着。
正好家里也没人,蒋卫兵便让唐武军赶紧进来,免得站在外面被人给看到。
进门之后蒋卫兵没有给方脑壳好脸色,随意让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至于方脑壳则是完全不闻不问。
当下正是风口浪尖,蒋卫兵自己都还没有洗干净,哪里有心情理会方脑壳之流,见他不请自来,自然很有意见。
“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最好不要碰面!”
“蒋镇长,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你。”
蒋卫兵盯着方脑壳,似笑非笑:“什么叫没有办法?”
方脑壳大吐苦水:“最近抓得严,我的场子开不下去,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等着养活,大家都要吃饭的嘛,这可怎么办啊。”
蒋卫兵轻蔑地哼了一声:“别跟我哭惨,我比你还惨,这才几天你就叫苦不迭,我上哪儿叫苦去?”
方脑壳说道:“蒋镇长,说来说去都是这个新来的刘书记要严抓严打,不是他整出这么多事儿来,大家伙儿依旧按着原来的样子该干嘛干嘛。”
蒋卫兵玩味一笑:“这么说来,你是对刘光荣书记有意见了?”
这话蒋卫兵的心机玩得深,他何尝不对刘光荣恨得牙痒痒,自打这个刘光荣来到杨桥镇之后,蒋卫兵就没得一天好日子过。
什么风头都让刘光荣给抢了去,什么好事也都算在了他的头上,而蒋卫兵则常常成了反面教材,被拉到一众镇干部面前点名批评。
而且现在以刘光荣为核心的新领导班子在逐渐形成,原来的格局正在发生改变,蒋卫兵已经慢慢被排出在外,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完全插不上手。
不说别的,就说前天晚上那场突击扫赌的行动,蒋卫兵是在行动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才听说,整个行动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也就没有任何机会给方脑壳通风报信。
这种被排挤出圈子的感觉让蒋卫兵非常恼火,好说歹说他现在还是个常务副镇长,镇上的三把手,竟然会混到现在这个田地,这一切就是拜刘光荣所赐。
蒋卫兵嘴面上当然不敢直言对刘光荣有意见,所以这话必须假他人之口才能说出。
方脑壳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人,被蒋卫兵这么一问,便脱口而出:“要说意见,那肯定是有的,他要抓杨桥镇的风气没错,可把我们端了一切就会变好吗?”
蒋卫兵微笑道:“这话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现在是名存实亡,镇上的一切都由刘光荣书记说了算。”
“他娘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真要把人逼到绝路,那我也必定不让这刘光荣好过。”方脑壳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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