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瑶摸了一把脸,脸上尽是黯淡:“你就像个始终止步不前的人,站在原地任由我怎么讨好你,然后你再伸出手逗弄我两下,与其说我是你的妻子,倒不如说我是你养的一个宠物。”
宠物嘛,高兴就逗两下,不高兴就远远的扔在一边,任由她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又不高兴了。
这种生活确实非常的累,她看似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那是因为她根本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好装作满不在乎的安静乖巧。
百里珏张了张口,却忽然不知道从何解释,难不成说,即便是宠物,那也是有几分真切的爱吗?
估计张梦瑶会恼火得直接糊他一脸的热汤,他这妻子未嫁给他之前,也是极为不能忍的性子,有着足够的资本,外加朋友多,从来不曾吃过亏。
“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我并非那样看待于你,有些事不告诉你也是为了让你不用担心。”
百里珏这会儿还要赶往皇宫,皇后的召见,他现在是不得不遵从,若是惹急了对方,对方拿他母亲下手,那就完了。
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张梦瑶却是面露苦笑,如果真有把她当做妻子,那就应该患难与共,让她忧他所思,而不是连一个共同面对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作为被人蒙在鼓里,最后一个才知道事实的她,并未觉得他的行为是一种体贴,反倒是极为残忍。
就像善意的谎言,同样也伤人至深,最终得知真相之后,不见得本人就真的能够放下心来,该受到的伤害一点也不会减少。
而她在知道消息的时候,更是直接晕厥过去,醒来时大夫说她的孩子差点就没了,让她以后莫要动气。
是啊,那会儿她真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郁结于心通常都是由至亲之人才能够造成的伤害,她以为自己满不在乎,可事实上真的很令人绝望,为何她付出却没有回报,凭什么!
宫中,秦若白将手中的东西推到百里珏面前。
“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在查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是秦家嫡女,小时候是读父亲书房的兵法长大的,本着知己知彼,存着哪天说不定就有用的念头,我将你们尽数查了一个遍。”
见百里珏不肯动,秦若白也不在意,不看是吧,她还能说。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当初惠妃其实生的是双生子,也就是说百里御还有一个兄长,但是据说天生不足薨了,不过那会儿我又发现了一个现象,可能是我看人比较大胆,总是习惯性看人脸色,于是也就看到一些有趣的现象。”
百里珏第一次察觉到坐立不安的感觉,心里头生出一种瘆得慌的危机,似乎秦若白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改变他认定的一些事实。
“我觉得你很有可能不是太妃的儿子,这可不是因为你与百里御都是桃花眼的缘故,先帝那双眼睛黑亮有神,而太妃长得再怎么好看,也依旧没有一双似醉非醉朦朦胧胧的桃花眼。”
秦若白展开一副画卷,这是一副很旧的画卷,上头一位近乎似妖的女子跃然而上,不过那双眼睛却是蕴含着醉人的温柔,削减的那张妖孽一般的容颜。
“我觉得你也许是肖似惠妃,本来我还不敢这般笃定,但是我从你太妃,也就是当初的玉贵妃的东西中翻到了这个。”
百里珏很想上前去撕碎那张画,捂住耳朵不听秦若白这些无稽之谈,可是却始终没有动手,也许是认出了画此画像的那人,也许就是他那病逝的父皇。
上面一些细微的习惯,都像刻画在他脑海中一般,始终都忘不了,他父皇画画用的其实是左手,落款也同样是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字迹。
秦若白将一张古方放在百里珏面前:“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初玉贵妃想要维持盛宠,就是食用了这个东西,其中一味药材正是麝香,有致人不孕的作用。
想必那会玉贵妃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停用了一段时间,幸而又幸的怀上了一个孩子,生产日期竟是与早她两个月怀孕的惠妃同一天。
我问过当时负责诊脉的太医,惠妃怀孕时并没有任何不妥,可玉贵妃却是提前生产了,你说谁生下天生不足的孩子可能性更高一些?”
尤其是其中一人常常食用含麝香的药材,其实那个药方上远不止麝香一种容易致使不孕的药材,还有红花之类的东西。
即便是怀上了,造成怀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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