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雪,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踩在初春带来的绿意上,秦若白身体虚弱,却又满身轻松。
好吧……可能是因为暴瘦的原因,让她踩在地上都像要飘了起来,似乎脚下一蹬,就会飘飘欲仙。
段乘雪面色沉沉,没好气道:“错觉,你这是睡久了产生的臆想。”
走了没一会,秦若白现在原地感受着一股眩晕感,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手下胡乱的划拉了两下,整个人都绵软无力了起来。
本就一直注意着她的段乘雪,赶忙上前一步,将体态轻盈了许多的秦若白一把抱起,秦若白眼前的黑暗正在慢慢消失,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让我自己走吧,反正都要死了,多走走,不然以后都走不了了。”秦若白素手一挥,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可以和老天爷肩并肩,结果划拉两下,没能从段乘雪的怀抱中下来。
额,这就尴尬了!明明之前还能挣脱下来来着。
段乘雪浑身都散发着黑气,对着聒噪的秦若白呵斥:“闭嘴!”
秦若白委屈至极:“段乘雪,干嘛这么凶,你看你本性暴露了吧,你就不适合做个温和之人。”
段乘雪很无奈,软了语气:“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像是对她做出的一个保证,又好像是指天发誓那般的恳切,秦若白安静了下来,伸手搂住段乘雪的脖颈,让他省点力气,抱得轻松一些。
段乘雪僵了僵,随即又恢复行动,好像刚刚的那个停顿,就只是停下来辨认前路,身边除了另外一个暗卫,小丫头们以及二胖和小胖,都留在了山脚下的村落中,大胖则是始终跟随在秦若白身边不肯离开。
身边呼吸声从平缓到呼哧呼哧的急促,秦若白忍不住开口制止:“段乘雪,歇一会吧,急不来的,你要是累坏了,到时候可就没人给我解毒了。”
段乘雪想想也是,这才克制住心里头的舍不得,将秦若白放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开水壶递给秦若白,秦若白伸手接过水壶。
然后……手一沉,差点压垮。
秦若白幽怨的看着段乘雪利落的接住水壶,她心情突然变得特别不好,真是全世界都针对她的美貌,老天爷都打算灭了她。
她一个内力可以外放的高手,竟然落得水壶都抓不住的地步,伤心得不能自理。
段乘雪无语的看着含着一包泪的秦若白,总觉得秦若白的变化也很大,脾性变得像个小孩子,时好时坏。
“喝一点吧。”
虽说日头不大,可是到底会觉得口渴,喝水是必要的。
然而秦若白来了脾气就自虐,梗着脖子,一副坚决不放弃自己那点最后的倔强,指着水壶一脸控诉:“它在笑话我无法对它为所欲为,我为什么要喝它。”
很好,很有个性。
段乘雪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秦若白,耍脾气就耍脾气,别往智障的方向走,你今天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暗卫:“……”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你俩都是智障。
“唉~”秦若白怅然的叹息一声,眼中仿佛有着细碎的光,望着黄昏下最后的那点光芒,心情有点闷闷的难受,“我现在看见夕阳,就觉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伤感总是这么突如其来,段乘雪收好水壶,伸手想要拍拍她,可这时候总会想起不应该触碰,明明抱都抱了许久,可这种顺其自然的亲近却是不敢轻易出手。
这让段乘雪郁猝不已,总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不好的预感就像时刻蛰伏的灾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灾难就会出现,本来就已经羸弱不已的秦若白,是否能够从这场灾难中生存下来。
秦若白无比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明明毒性已经控制住了,可她却觉得命不久矣,这就像是老天爷终于发现了她这个不该存在的人,如今打算将她的生命收回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那里有个好似要塌了的破木屋,段乘雪带着她进去的时候,整个木屋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时随刻,都有种要被掩埋的即视感。
“这木屋谁建的呀,迟早要塌的既视感。”秦若白吐槽习惯了。
这是死了都不需要挖坑了,非常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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