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始终被忽略的段嫣然如坠冰窖,天寒地冻的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彻骨的冷,让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即便内心再怎么的挣扎怒吼,在百里御承认喜欢秦若白的时候,都化成了满腔愤怒。
胸腔之内如火中烧,冷与热的交替,反而奇特的让她冷静了下来,指甲陷入掌心,却察觉不出任何疼痛,明明是她先喜欢他的,为什么他却被另一个女人勾走了。
他们恬不知耻!
不,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是那个女人使的坏,迷蒙了王爷的双眼。
她会救他的,只要那女人永远的离开!
段嫣然突然回了神,低眉顺眼的掩盖其中的恶意,语气恭顺中带了点哭腔:“是嫣然的错,不该奢求太多,一时气愤没了分寸,只愿王爷别恼了嫣然,能偶然间在兄长这里看见您,便已知足。”
可以说是很符合她的人设,有认错,也有直截了当的告白,那更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会再去找秦若白。
即便不喜欢她这副哀哀戚戚好不黏糊,好像他辜负了她的模样,百里御也无法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他总不能说“你不能喜欢我”这种蠢话。
于是事情也只能在这里了结,没有再去过多说明与纠结,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要知道他其实都没怎么注意到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只有看到的时候才会恍然。
哦!这人就是段乘雪他义妹。
在他走后,段乘雪心情更加郁闷,自己喜欢的人成了好友的妻子,这种事情足够他抑郁很久,估摸着一时半会也别想调整过来。
看见什么都感觉要伤透心了,他脸色臭臭的闭关炼药去了。
段嫣然则是不复之前那哀怨的模样,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黑眸中尽是深沉与杀机。
秦若白,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秦若白哪里会知道自己又有一个仇敌,不过对她而言,一个还是两个都没差别,因为她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出那么一两个纯属正常。
足足在王府窝了许久,等来了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秦若白就精神萎靡的坐在梳妆台前,芝麻红着脸给秦若白梳妆打扮,酥糖则是在外头吩咐一些事,在酥糖身边,花生手持一豆沙馒头,很汉子的啃着,却起到一个很少的震慑作用,忙活的人都手脚麻利,听从指挥。
百里御神清气爽的穿戴完毕,来到秦若白身边,替她将脖颈处的衣襟整理了一下,掩盖住上头一点嫣红,他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让秦若白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就痛心疾首的回过头去不理他了。
芝麻则是脸色爆红,同手同脚的端着水盆出去,临近门槛的时候还差点把自己给绊倒,还是花生眼疾手快,将豆沙馒头往嘴里一塞,鼓着腮帮子一手接住了芝麻前倾的身体,一手扶着差点飞出去的水盆。
酥糖错眼一看,安慰了一句:“慢点来,不急。”
芝麻呛咳了一下,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谢谢,花生姐姐。”
花生眨了眨眼,含糊道:“甭客气,你没事就好。”
芝麻立即心口暖暖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冷冰冰的花生其实也非常的暖心。
出发之后,秦若白靠在百里御怀里补眠,百里御很识相的没有多加打扰,搂着没睡好的秦若白,保持着身体稳当,让她能够更好的倚靠。
等马车到了大将军府时,百里御觉得半边肩膀都有点麻了,将秦若白叫醒之后,看着她迷瞪瞪的模样,又觉得有趣至极,身体的麻意反而被忽略了。
一边替她理了理头发,一边说道:“到地方了,该下车了。”
秦若白这才醒悟过来,等下了马车之后,家中已有人等候着,可她竟是没看到母亲,这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不过随即又释然了,母亲身体不好,也许在里头等着她。
想着便忍不住开心,明明只是出嫁而已,却总觉得像是出门许久不曾归来,再次回来有种恍惚之感,等见到父亲,还是没有见到母亲,秦若白便有些纳闷道:“母亲不知我今日回来吗?为何不见她出来,难不成是身体有哪里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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