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说是李夫人的过人之处,临死之前无论汉武帝如何请求都坚决不见,“以色侍人,只愿在他心里永远是当初最美的样子。”
求之不得,最是牵挂。
阿赫,我要你记得我,今生今世都记得我,就算你有了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也要做你心头的一点朱砂。你再也找不到我,但是无论做什么都必须想起我。
鹿羽希心里狠狠地痛起来。
他们到底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宁肯死别不要生离的誓言铮铮在耳,而现在,她感受着轮胎碾过沙石的颠簸,她正在决绝的离他越来越远。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垫的头都昏昏沉沉得痛,她才明白了一些奥利弗说的不要吃太多的原因,又想到她尚且如此,奥利弗身上旧伤未愈,想必也是更不好受的。
果然下了车,借着白色的大灯,奥利弗的脸色并不算好。
这一路上,最心安理得没有烦忧的大概就是Mei了,脸上还有睡着后压出的道道红印,睡眼惺忪地,看起来快意的很。
这是一个破旧的码头。
“跟我来吧。”Mei走在前面。
约翰逊是这码头的老名人了,来来往往通过非正常手段到达或者离开洛杉矶的人几乎都要从他这里过,每天都有十多馊“货船”从这里出发,漂洋过海到达远方。
到这个时候,鹿羽希才知道了奥利弗和Mei所说的离开洛杉矶又不会被查到的方法,——偷渡。
码头边的小棚屋里亮着黄色的光,推开门进去,年过五十,满头乱糟糟金发的老头子坐在低矮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调换着黑白电视频道。
听到门开的声音,也只是慢悠悠地转回头,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
约翰逊沟壑纵横的脸上,枯老的皮肤像萎掉的花瓣褶皱不堪,
小棚屋里一股腐烂的味道,奥利弗手伸出去揽住了路,拉着鹿羽希退到门口,Mei径直走进去,嘀嘀咕咕地交涉了几句,走出来,对着奥利弗伸了伸四根手指。
奥利弗直接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卡,“密码六个二,告诉他里面是两倍的价钱,我们只要安全,别耍花招。”
Mei挑着眉吹了声口哨,“有钱啊,阔少。”接过卡,手心里把玩了一翻才转身进了屋,这次更快了,鹿羽希感觉她才进去就出来了一样,约翰逊也走了出来,这次终于睁眼看他们了。
一笑,常年被烟蛀过的牙黄黄的,浑浊的双眼里透出精明的光。手里拿着一个封皮破烂的大账本,一边翻一边说着。
“两位老板,本来有一趟从佛罗里达出发,要到墨尔本去的,不过那趟船很多混皮,卖药的贩枪的,如果要保证安全的话……”他快速翻过手里的账本,“还要等。”
“等?等多久?”奥利弗皱了皱眉,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五个小时,那是货真价实的货船,从立陶宛到德国。”干枯的手伸出五根手指,约翰逊紧张地咳了咳,这是笔大买卖,他已经老了,这个行当又危险,他已经干不了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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