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黑色天际有几丝蓝紫相间的颜色惨杂其中,闷热也一扫而空,狂风大作。树屋内,温柔的烛光映着墙上的身影,黑影随着烛光跳动,唐怼怼在灯下用针缝着什么,他的神情很是认真,眉头微微蹙在一起,鼻尖挂着一点油光。
看了来信之后,他身上劳作后的疲累全都脱落,全身都散发着柔光。他掂了掂手里的针,又看了看乱七八糟的针脚,心想,如此细小轻微之物,竟然如此难以操控,若是一生都在裕华谷或是飘荡在江湖或许就体会不到了,身在苗疆也很有趣呢。
他落得个怡然自得,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慢慢操纵着手里的针,这一针一针串起来都是思念吧。
而此时,蛊房的门帘突然掀起了一角,曲衡舟从其中探出头来,他心里酸酸的,唐怼怼那个家伙不就是长得好嘛?他曲衡舟年轻的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好吧,不过这孩子倒是有做煮夫的潜力,愿意好好对果果就好。他轻哼了一声,欣慰得看着认真缝纫的唐怼怼,又钻进了蛊房,今日这批蛊虫到了关键时期,他得好好照看着。
他没瞧见唐怼怼越来越暴力的手法,唐怼怼忍无可忍地随便缝了几下,看形状是个小布包,只不过是个很不规则的布包,他草草扯下布包上面的线头,在上面剪了一个小洞,将一艮布条穿过去,然后将曲果果的信装进去,把布包挂在胸前,今日大概可以安睡了。
他抬起头来,觉得视线有几分浑浊,约摸着是低头太久,视线又太过集中,于是吹灭了蜡烛,摸黑爬到自己的吊床上。窗户缝隙里溜进湿润的风,随即耳朵就被雨点的脚步声充斥着,他听着雨入眠,觉得浑身通畅,妙不可言。只要有果果的消息就好了,得知她安好,他的心便不再烦躁了。
唐家堡却月光轻柔,天空明净。深蓝色夜幕下,曲果果靠在栏杆上仰头望月,用手勾勒着月牙儿的形状,却被唐素素挥手挥落抬起的手,唐素素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有这样一个传说,用手指残缺的月亮是会被月亮割耳朵的。”
一阵清风徐来,曲果果觉得身上有些冷,她抱住自己退回到屋内。见她毫不理睬,唐素素连忙道:“你别不信啊,果果。你没发现人们都喜欢满月,也只欣赏满月吗?”曲果果无奈道:“你们母子俩真是一模一样,就喜欢编些奇怪的事情来骗我,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唐素素盯着她瞪得圆圆的杏眼,点头道:“你看起来……好像是很好骗,但是我真没骗你,不信你明日起床看看,真的会割你耳朵。对了,你今天和唐隐怎么样了?”
曲果果一听到唐隐的名字,眼睛立马又瞪了起来,她回想到今日唐隐盯着她的目光,脸唰的一下红了,但是她语气冷静道:“我使劲浑身力气温柔地盯着他,然后他就……就脸红了。”也没找她茬儿,算是应付过去了吧。
唐素素一脸无奈,只得采用极端手段了:“我的意思是你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用你的情绪去牵引别人,但是自己不会深陷其中,你明白吗?”
“师父,我做到了啊,我连话都没说,他就脸红了。”曲果果撒娇道,“那没有感情,我就不能这么喜欢师父了,我会很难过的。”也不能那么喜欢怼怼,爹爹和东方姨娘了。
唐素素面无表情,这个怎么说?好感动啊!但是没有感情只是一种状态,不是真的让你没有感情,好难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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