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青天白云上点缀着几朵黑色的鸟,还有几朵云彩拖长了尾巴,似乎还没睡醒。
真是应了唐怼怼的猜想,曲果果果然生病了,喉咙嘶哑到说不出话来。一早醒来,书墨便看到曲果果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瞪着,她笑道:“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发呆?”曲果果张了张嘴吧,只吐出几个听不懂的音节:“窝……哼扑曲哼。”
书墨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比平日里要高一些,怕不是那症候又来了。书墨从卧房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瓷盒子来,里面放满了黑色的小药丸,这是大夫给开的常备药,就是为了治疗这症候。
她拿出一颗给曲果果,曲果果知道这药里加了干草,并不会很苦,便张嘴吃下了。吃完药后,她在院里闲逛了一圈,又吃了早饭,觉得一个人甚是无聊。许久未见姨姨了,但是现在这副模样去看她也不妥当,于是她想起了唐怼怼昨日黑得深沉的脸,好像真的生气了,也没回来找她。
现在她病着,若是去哄他,定是比平日容易。于是她翻箱倒柜找到了笔墨纸砚,背着包便去找唐怼怼了。
松柏苑内,唐怼怼下了早课回来,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他其实也无心思看书,后来心情烦躁干脆将书放在脸上遮挡阳光,闭目休息。然而他还是烦躁得紧,还是想着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生气地掀开脸上的书,眼睛接触到阳光之后,渐渐适应了强光。却看见一只青色的肉虫子悬在头上方,再往上看时曲果果带着讨好笑意的蠢脸,他立刻翻了个身,只听见躺椅“咯吱”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曲果果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的后背,他这身衣服料子不错,上面的水纹特别好看。她拿出纸笔,开始作妖。她觉得一个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过错,于是她开始写忏悔信:
怼怼吾妻,果果错了。一错在不该不去看望怼怼,再错在不该被木偶迷了神志,三错在不该贪图吾妻美貌,竟想看你花容失色之颜。请怼怼原谅为夫,为夫以后定当好好爱惜美人。
她写完不禁被自己的言语感动,依然忘记那只肉虫子还在宣纸上蠕动,虫子身下的粘液浸湿了纸张。更没注意到,她的身后投射下了一个高瘦的影子,那个人影的鼻孔微微张大,吾妻?花容失色?
她站起来时,撞到了一个很坚硬的东西,她用手往上摸摸,那是软软硬硬骨骼分明的,是人的脸啊。她连忙跳开,往后一看,便看到唐怼怼眼里有怒,但是他竟然笑着,那个笑容好冷。
她连忙躬身道歉,唐怼怼却没想放过她,他一边用手揉着被曲果果撞红的下巴,一边走近她。她一直在往后退,不能说话,很是慌张无措。她听到唐怼怼咬牙切齿地说:“吾妻?花容失色?等夏天到了,我做虫子宴给你吃怎么样?”
曲果果快要急疯了,就在她快要退到花丛里时,唐怼怼突然停住了脚步。他重新躺在躺椅上,向曲果果勾了勾手指,她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他又指了指腿,她立马帮他锤起了腿。他知道她肯定是嗓子哑了,正好借此机会整治她,反正他没出息,只要她软一点,他就会原谅她。
知画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少主像小媳妇一样委屈地蹲着帮唐怼怼捶腿,她悄悄从旁边的回廊绕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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