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容连续吃了两大碗,很满足的舔一下食指。
这个举动让尹毅年哭笑不得。“回宫后,只要你想吃,我便弄。”
“这样好吗?堂堂太子殿下进厨房,不怕宫里的人笑话吗?”
“不怕,我为自己的妻子弄吃的,很正常。”
“古语云,君子远庖厨。”
“你觉得我是君子吗?”
引得楚笑容频频发出笑声。
楚笑容突然收起了笑容,她想到了皇贵妃,因受到皇上的恩宠而不断地生孩子,然后又夭折,把本就羸弱的身体拖垮,又在后来的惊恐与担忧中病势渐重,临死还不得安宁地被封了个皇贵妃,不知这对她来说,是否是个安慰和保证,反正在她眼里,那就是过眼云烟的虚名罢了。
也许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吧。
楚笑容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不要被这种爱所伤,这也是在保护他们之间这奇迹般的缘分。
尹毅年看着她,满眼都是柔情,“在回宫前,当做是一次蜜月。”
“蜜月?”她听不懂他的话。
“新婚游玩。”简单的解释着。
只是,回宫后,他身边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个,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为一个悲催的“深宫断肠人”!
楚笑容终于理清了思绪,安然地沉入了梦乡。
这三伏天仿佛一夜间便灿烂、明媚地降临到人间,园子里到处荷花的清香,碧水荡漾,真有些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尹毅年的心情也与气候同步一般,一派春风和煦的样子,在园子里悠闲地晃荡着。
楚笑容瞧着,心里不由得来气,
看某人的样子,即将回宫能与唐婉婉相见,应该很期待吧!真想问问他,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分享一下。
可碍着还有别的宫女太监在场,楚笑容还得低眉顺目,脸上一点儿也不能露出来;心里憋屈着难受,也根本没注意到底走到哪儿了。
“张京唐和太子妃两人随我上船,其余人等就在这凉亭候着吧。”
楚笑容这才抬头一瞧,原来一行人已行至福海边,他是打算乘船去湖中心的“蓬岛瑶台”呢。
和小苏子一起捧了几样尹毅年出行必备的物件上了船,向那水上宫殿驶去,楚笑容在湖面温暖的微风中,看着那优雅美丽的屋宇越来越近,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船刚一靠岸,尹毅年就说了一句让楚笑容很是窘迫的话。
“张大人留在船上。”
只不过张大人却是一脸淡定地躬身应了,反叫楚笑容更是一阵狂汗。
尹毅年很自然地牵起楚笑容的手,柔声道:“你还没上这儿来过,我带你四处看看。”
“你刚回朝不久,你来过了?”
“上个月追查安王爷的事,我跟上官锦宏来过这里。”
这湖心岛为福海中央砌筑的大小三岛,由曲桥相连,以写意东海三座仙山,此时称为蓬莱洲。整个建筑群雕梁画栋琼楼玉宇,以象征人间仙境的如幻美景,亭台楼阁,布局精致,匠心巧运,可见工匠是如此的用心和巧夺天工。
看见他如此分心讨好她,她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明知道他还是皇储,明知道他还是如此强势的太子殿下,明知道他身边会美女如云,难道还要他为她一人放弃整个江山吗?鱼与熊掌怎能兼得。
想到这儿,楚笑容不由得懊悔地低低“诶”了一声,尹毅年立刻停下脚步,爱怜地问道:“累了?来,在这边歇会儿。”
拉着楚笑容在回廊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倚着栏杆,指指湖面,兴致勃勃地说道:“瞧,这么看着,就像是这楼台在水面上飘着似的,这湖又像面镜子,所以叫它“镜中阁”。这般景致,宫里哪儿有?若不是有些事儿必须回宫,我倒想天天在这园子里待着。”
“有些事儿?”楚笑容立刻敏感地想到,现在皇后带着各宫主位回宫去正在办的那件事;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见殿下心情不错,定是有什么好事,我也跟着高兴呢。”
尹毅年看了看楚笑容,几乎不易察觉地轻吁了口气,淡淡道:“倒谈不上什么好事,只不过他们来回奏说,安王爷也在拉拢朝中几位大将和朝中重臣。”尹毅年顿了顿,像是还想说什么,却又沉思着止住了。
楚笑容一听,顿时更加惭愧,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们不再逼他出手,至少性命可以无虞了,那毕竟是他的兄弟,看他一直以来的态度,还是不愿意对他们下杀手的。
这样说来,可真是小人之心了呢。
一个月之内,那些后宫“新人”就会“脱颖而出”,而作为太子殿下的他,“翻”她们的“牌子”是一种职责。
楚笑容,赶紧抓住这最后一点点他几乎完全属于他们二人的时间,好好享受和深爱的他的“蜜月”。
想到这,楚笑容悄悄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尹毅年很自然地双臂环住她,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楚笑容静静地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吸嗅着他独有的由各种香味混合起来的好闻气息,心里真希望时间就此永远地停在这一刻。
这天尹毅年前往恩佑寺行礼,他专门将太祖皇帝的画像供奉在那里,然后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回宫。
楚笑容原以为她自己主动提出“求个恩典”,留在园子里以回避尴尬,尹毅年一定会顺水推舟答应她,可谁知他却调笑似的说道:“怎么着?你想自个儿一个人享受园子里的美景?倒让我回那什么景儿都没有的宫里?那可不成,我不赞成。”
她回应道:“谁说宫里什么景儿都没有?现在可是有无数道亮丽的风景线。”可她摸摸自己柔软,纤细的脖子,觉得实在是没有和虎头大刀抗衡的实力,只好硬生生把话给咽回去了。
就在忙活了大半天以后,刚刚在易信殿安置好,尹毅年还见缝插针地招了步兵统领莫锁图内务府总管常明,面谕命他们修理京城内外的河道,因为今天在路途中,他看到有多处河堤损坏。
引得楚笑容又悄悄感叹,果然是工作狂啊,连气都还没匀过来呢,就先想着政事了。
第二天一上午,都在与大臣议事、发上谕,直忙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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