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冷意的风渐然地袭来,微风中所渗透的寒意,远不及大牢内的阴气。一走入其中,压抑的黑暗却令其窒息。
而这一切的恐惧,反对其而言,根本便是小题大做,算不得什么。
“皇上,今日叶大人伤口恶化,属下便找了太医前来。”
伤口?
自从他暗自回宫后,这个消息亦是在兰儿受伤之时才得知,可他终究还是没有任何颜面前去站在他的面前。而今日,他反而不得再有此逃避了。
望着牢中的一切,竟然不知他此番回来,竟然还带着一身的伤,甚为担忧地问道:“如何?”
“叶大人的伤口上曾留下毒物,如今虽说有些好转,可牢内倒是不适合养伤。”
听闻,慕容灏宸望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湿气、阴气太过于严重。只是亦曾想到,他竟然在毫人不知的情况下偷偷回宫,亦是将自己关入了牢内。只因,自己会徇私有所包庇,而令他洗脱不了身上的罪责。
可自己,终究信他。毕竟,其中的原由他自己心中知晓,问心无愧便是。
可他身上曾有中毒,怕是他能撑下来,想来这毒已经被人解了。
犹豫而不敢上前的步子,一直在原地踟蹰不前,苦言一涩地问之:“飞羽,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属下,没有皇上的指令,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那一晚,他亦是得到叶大人的哨声后才得知这一切,可一听到他要将自己关入牢内,哪怕心中诸多的不解,自然不敢有几番过问之意。自然这几日,便一直照看着。
飞羽抬眸却见皇上示意时,便悄然地退下。
慕容灏宸的身影渐然地靠近,看着牢中的那寥落的背影,从小到大他们二人便是极为要好的兄弟。哪怕,父皇曾对她的母亲念念不忘,时常将他带入宫中,看着他如此受父皇的疼爱,心中难免多少有些嫉妒。
可不管如何,他自然都是叶府的少爷,品行礼德都是极为出众。亦不知为何,在诸多皇子中,想来不愿亲近人的自己,反而对叶荀彧当如亲兄弟。
哪怕,宫中人乱嚼舌根,都对其毫无任何的影响。只因,师傅一直以来的教诲罢了。
可如今,看着他在牢内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适。哪怕自己比他年长两年,可不管如何反而在做任何事,他倒像是兄长。他有自己的规矩与约束,自然不会违背内心中一直所扎根的东西。
只因,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何事所触及的一切。
叶荀彧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极为轻缓的步伐,亦只有一人能办得到。而他下令,永不将牢内困锁,自然他可随意的出入。
缓然地起身后,在转身的那一刻反而一切都变得极为的沧桑,方才又因伤口的恶化,从而导致看似虚弱的模样罢了。
“听说,兰儿受伤了?伤的可严重?”
若非从飞羽那儿得知,亦不会知晓这几日竟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竟然,会有对兰儿下手。
慕容灏宸见他如此迫不及的问之,看来这几日在大牢内,没少听闻飞羽所言的任何事。
“如今大有好转,有我在你又何须如此担心。”进入的那一刻,看着一个多月未见,反而从之前翩翩少年,这模样反而更为稳重了些。邋遢的胡渣,反而越来越不像他。幸好,这一切未曾让兰儿所瞧见。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何事。
颤抖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亦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强颜欢笑地一道之:“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
“对你,我向来都是放心。”
这件事,自己心中甚为担忧,可一想到兰儿的身边有他在便安然了不少。在这世上除了自己与爹以外,怕是没有人能如慕容灏宸那般如此的疼爱着她。
见他如此担忧兰儿的伤势,他怕是忘了自己身上亦是有伤。他们兄妹二人,如今都有伤在身,幸好兰儿的身子恢复了不少,可有时明明看得出她在强撑着自己,哪怕她不愿多言,为了她能开心自然不会有所去阻止。
而叶荀彧的伤,怕是在这里更为难以康复,何况这里并非是养伤之地,又岂能将这伤安然痊愈。
“你如今亦是受伤,加上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如今有全然复发,在这牢里倒是委屈你了。”
“我能平安回来,你亦能向父亲交代不是。”
委屈?
他身为男人,自然谈不上任何委屈。毕竟,有些事自然是问心无愧。这件事一旦有了结果,自然会有重建光明的之日。有些事,根本不必太过于计较。自然,这一次反而倒是历练一番罢了。
“不过此事,又岂能单凭一个小卒,朝廷上下又岂会有人信之。诸多的人,都是长孙承德的人。”
这件事虽为棘手,可他的做法倒是还不能完全认可。毕竟,这件事朝中人早已议论纷纷。怕是,对他不利。又会说之,袒护之罪。
“他儿子的命还是我手中,我看他不敢有任何的猫腻。”
这件事,他早已预想过,可他依然坚信,长孙承德并不会丢失自己儿子的性命。他该知晓,将长孙平狨留在宫中的目的为何在。
“你可有听说过,虎毒还不食子。”
叶荀彧知晓,他这番做无非是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罢了。可毕竟,人心难测。
听闻,这一个月未见他反而比以往更为果断了些。浅然一笑道之:“长孙平狨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如此心狠。”
“凡事,多留个心眼为好。”紧蹙着眉宇,双眸中多了几分疑虑的双眸,无奈地轻扬一笑。“才一个月不见,你倒是越发的犹豫了。这可不像,之前杀伐果断的慕容灏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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