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大殿中,弥漫着一股浓郁令人不堪一看的血腥味。
高高而坐于龙椅上的慕容灏宸,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直跪于地的长孙平狨。
长孙平狨连头亦不敢抬之,发白的唇间早已干涸。满身的血迹,布满着他的手。
瑟瑟发抖的身子,宛若一条命在悬崖边上极度的徘徊,而无法令其脱身,到真正是一种生不如死之意。
慕容灏宸极为悠然地等着他们父女前来,嘴角扬露着诡诈的笑意。
“平狨,你怎么……”
长孙承德见他这一身的血,慌张地凑近一看,就连长孙莞霁都不忍地捂住了嘴。见他的右臂空落落,满身的血迹竟然是……
听闻,长孙平狨微微颤动着身子,艰难履步地慢慢挪向他们二人的身侧,就连另一手都无比艰难地抓着爹的衣袖,隐忍着身上的疼痛,苦苦哀求道:“爹,你救我。皇上,要杀了我。”
杀?
长孙承德看向这位面善心狠的慕容灏宸,以为只是觉得他的心性过于自大妄为了些,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要了平狨的一只手。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毒辣。
一看向他那残缺的手臂,如一个废人有何不同,可偏偏不知为何要如此做。
昨日得知他关入牢内,亦让莞霁去求情,倒是如今这副模样。
“皇上,平狨究竟犯了何罪,要将其砍掉一只手臂?”
犯了何罪?
这句话,如此轻描淡写。怕是他们不知,长孙平狨碰了自己最忌讳的事。
慕容灏宸不屑地一笑地慢然起身,悠然地走了下去,看着他如今半残的模样,还真不解气。
“他碰了不该碰的,朕自然要惩处与他。”
长孙莞霁一看向爹那双愤恨的目光,便知此事定会怪罪于自己。何况,长孙平狨是家中唯一的独子,自然比任何人都要金贵。
见这形势,长孙莞霁自然顾不得如此多,双膝跪于他的身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故作哭腔之意的开口之:“皇上,昨日你答应过臣妾,会绕了平狨一命,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他的言,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至于背后这一手,远不及长孙氏的一手,不过是还给他们罢了。
“朕允诺了皇后是不假,可朕只是说了饶一命,并未说不将其砍掉一只手。”
听闻,长孙莞霁的身子不禁瘫软地倒在一旁,她万万没有想到,哪怕她求情是假,可毕竟慕容灏宸有食言于自己。昨日,竟然为了保全长孙平狨,却将如此那件事的机密告知,可如今反而是自己太容易亲信了他的话。
“爹,皇上这是假意惩戒于我。随意找了一个女人,勾引于我,皇上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
他自知,爹在朝中的分量,自然不管如何慕容灏宸亦不能将自己如何,毕竟慕容灏宸这个皇位还不是依仗着大姐所一直支撑下去。如若不然,还得看几分颜面才是。
如今,却活生生地将自己的手所砍去。而在牢中时,无论自己如何求饶,可他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长孙承德都不忍心看向自己的儿子那只残缺的手,倒是此事看来真是慕容灏宸一手精心策划的。
一个女人,能让他伤成这样,这分明便是以儆效尤。
“皇上,这未免也太过分了。这让天下人……”
“这天下,自然是朕的天下。还无需丞相多言。”他不惧怕,这天下有多少议论之言,只因他有能力变其强大。一脸嫌弃之意双眸看向长孙平狨,眸中的恨意毅然而然的浮涌而现。“长孙平狨碰了朕的女人,朕还未坎去他的双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前一夜的瞬间,他确实想取之性命。可终究,还是放一马。只因,他还有件事未曾做。
女人?
听闻,长孙莞霁知晓他所说的人是何人。何况,叶漪兰又岂会出现在柳巷之中,这件事根本便是不得而知。
半信半疑的她,无论也不敢相信,将其辩解道:“皇上,宸昭仪在宫中,又岂会出宫勾引平狨。”
“昨日,宸昭仪被人掳走。若非有朕的相报,宸昭仪怕是要被丞相大人的儿子玷污了。”
“爹,皇上这是在欲加之罪。儿子没有做过,爹要替我做主。”
“孽障。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还敢指责皇上的不是。还不快,向皇上道歉。”
长孙承德看得出慕容灏宸所言并非虚假,尽管此事是假,自然无人作证。何况,这件事他早已封锁了消息,自然想查,可平狨早已半残之人,如今留的一命也算是活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慕容灏宸这几年的手段,着实厉害了些。
“道歉就不必了,何况他已经受罚了。”
慕容灏宸知晓他这番说的目的,何况长孙平狨方才根本便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只因,仰仗着他爹如今的权势罢了。
嘴角上扬起一抹邪意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浅然一道之:“如今安岭那儿正是用人之地,不如让你儿子前去吧。”
“皇上,平狨自知犯了大错。这已经是独臂,简直是个废人。不可去安岭。”
不可去?
慕容灏宸等的便是他这句话,故作紧蹙着眉宇慵懒地道之:“安岭那儿传言的事,想来丞相亦知晓一二。若找出陷害之人,丞相觉得功过相抵?”
听闻慕容灏宸谈起安岭一事,长孙莞霁的心一直都是心慌意乱。毕竟,若非此事相告于他,又岂会令平狨的性命来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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