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夏。
顾松林独自在家,望着面前散开的报纸和泛黄的书籍手稿,以及一本字迹清秀的笔记本。
报纸上那一角短短的寻人启事,只是简略的用画笔画出的清甜的女孩模样,也只有他明白这一笔一划,都是她印刻在他记忆深处的独一无二。理得整整齐齐的稿件里,有她凌乱的批评和笔记,往往每一段后面,都画着一些奇怪的卡通的符号,在近两年的街头屡屡出现。
三十年前的旧物啊!果然如此,他应该发现的……手边最新的那本,是岑若留下的作业本,是从系里的宋老师那里找来的。一本泛黄,一本崭新,两本笔记的笔迹,如出一辙。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荒唐离谱,然而却不容置疑地指向真相。
苏沫儿,岑若,原本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跨越了三十年,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一场可怕的兵荒马乱。
三十年前的失踪,与三十年后的消失,就此重合。
第一次见到她,究竟是在那个深夜的小巷子里,单薄无助的女孩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楚可怜,还是S大校园里,长发飘扬的姑娘对着执拗的男孩子一脸的无奈……他早该想到的,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连额角的朱砂痣,都一般无二。
哈哈哈哈哈……时光是个多么荒唐的东西,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开了一场大大的玩笑。人生的前几十年,他一直对天意镇的严生老爹和阿荒父子俩,抱着一种淡漠和远离的态度,所谓的阴阳和秘术,他从不相信也从不置一词,可是为什么会最后,偏偏是他们,造就了他人生中最离奇的离奇,让他三十年置身梦魇无法脱身。
顾松林疯了一样手一挥,桌子上的书和本子外加杯子花瓶如雪花一样纷纷落地,顾松林抬头仰望天花板,泪流满面。
他把手里杯子里最后一半酒一饮而尽,随便丢在地上,颤抖的手摸起手机,很慢很慢地打下一行字:
“岑若被送回了三十年前。”
林子然的手机亮了,他把手里的烟蒂丢掉,烦躁地拿出手机,看到顾松林的号码闪现,随即蹦出来一行莫名其妙的字。他的眼睛渐渐瞪大,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那行惊天动地的字眼:
“岑若被送回了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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