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玉洁?你说爷的女人冰清玉洁?哈哈哈哈,你这是在质疑爷的能力不成?”陈锦和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肆的大笑,身后一众王府的人也都大笑起来。
笛梦只觉得浑身冰冷,在这样的肆意取笑中,浑身颤抖,不忍看崔安的眼神,下意识的往陈锦和怀里缩了缩。
陈锦和感受到笛梦的颤抖,眼里那接近于狂风骤雨的狂色更深,却也更深的被收敛起,望上去还是一派平静。
“不可能,阿梦怎么会是你的侍妾,她这样好的女孩,你莫要再折辱她!”崔安原本温和的性子此时被激起火来,发了狂一般的想冲到陈锦和身边拉过笛梦,可惜被陈锦和的人死死控制住。
“阿梦,回来,跟我走。”崔安看着笛梦,表情痛苦。
“看不出原来崔家二少竟然对爷的女人这么有兴趣。”陈锦和看着挣扎的崔安,心里被强烈的妒意淹没,“那跪下来求求爷,爷便让被爷玩过的女人去陪你过一夜,左右也没什么,不过是千方百计想爬上爷的床的女人,爷不在乎。”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揽着笛梦腰的那双手却更用力的将女人箍在自己怀里,仿佛一生一世都不会放手。
笛梦的心再一次被尖锐的刺痛,原本以为身体上早已遭受过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因此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痛了,可这时候,心痛的感觉再一次铺天盖地。
是呀,这就是自己曾经仰望过忠诚过的陈锦和,锦和少爷,他从来不是善辈。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应当最清楚。
他是刑部最黑暗血腥的刽子手。
可是他从前对自己总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只要完成他要求的任务,他也会满足你小小的愿望,甚至还给过自己许许多多的小小惊喜。
只有这一次,自己没有听他的。
却遭受了他最残酷的报复。
难道自己以前的一次次为他卖命。出卖良心。一次次坚持下来魔鬼的训练,只为看到他对自己扬起笑容,对自己宠溺的笑一笑。就可以驱散所有寒冷,这些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么?
与崔安曾被困在地牢,是崔安用他的血暖了自己的心,活了自己的命。她实在做不到将崔安送进黑暗的地牢,他是翩翩如玉的公子。怎么可以去那样的地方沦落成死囚。
就只这一次,自己只求他这一次,可是原来,自己对锦和少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听话了。就是个可以去温柔擦拭对待的工具,不听话。就是需要狠狠去磨砺打磨的工具。
多么想就此死去,不再遭受这样的羞辱,不再遭受来自于自己曾经全部信任依赖的人给自己带来的羞辱。
可是偏偏死不了,活着,狼狈的活着,被刻意训练过的五感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都能被完整的传达,身体剧烈颤抖,但仅仅是颤抖,颤抖着活着,继续忍受折辱。
“你简直混蛋!”崔安似乎不会骂人,嘴唇颤抖半天只蹦出这一句话来。
“好了,崔少爷,看来你大哥给你施加的压力还不够大,没事,我会善意的提醒他的。既然你不肯跪下来求我,那我的侍妾我带走了。”陈锦和勾起笑容看了一眼崔安,搂着笛梦回头往王府走去。
笛梦脚步踉跄,心如死灰,面上却极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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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门口,谢梵烟正在和嘉和公主“告别”。说是告别,只是嘉和想进王府亲自和老夫人以及陈瑾瑜打招呼,而谢梵烟千方百计的拒绝。
“谢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嘉和公主不屈不挠,斗志昂扬,“我就是进去和王府的老夫人打个招呼你也不许?”
谢梵烟恼怒,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过放心,我真的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我们俩的事情我也不想牵扯到别人。”嘉和公主说的极为诚恳,眼神却十分狡猾。
谢梵烟信她才怪,虽然并不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丫头点子很多,还是防着点好。
“既然谢夫人百般阻挠不让我进去,那我便不进去了。”嘉和公主看谢梵烟着急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这样吧,你明日给我们府下一个帖子,邀请我过去,我便过来拜访你如何?这样的话我只拜访你一个人,不会去见你们王府那个老太婆还有你的夫君世子爷。”
嘉和公主说的阴阳怪气,谢梵烟不肯松口,“我为什么要邀请你来,你做什么要跑到王府?”
嘉和公主忽然敛了神色,凑近谢梵烟的耳边:“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母亲永远得不到那个东西,我也不需要你同意我毁了那件东西。”
谢梵烟一怔,“什么办法。”
嘉和公主得意的笑,“我猜你东西藏得很好,母亲一定找不到,所以我就杀了你,你死了,母亲也永远得不到那件东西。”
谢梵烟心一惊。
“现在,你是不是知道我这样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说服,是多么大的仁慈?谢夫人,我耐心有限。明天等你的帖子。”说完,嘉和公主扬头转身,上了她的马车。
谢梵烟看着嘉和公主马车慢慢离去,巨大的无力感自心底涌出来,感受到力量悬殊的差距。
而在谢梵烟转身要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锦和挟着笛梦往门口来,笛梦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趔趄。
佳敏明显感觉到谢梵烟不如最开始那般洒脱。和自己相处也带了几分不自然,眉头微蹙,有些不高兴,但却无可奈何,又将一件宫中的事情讲给二人,却看原本兴致勃勃听得津津有味的嘉和,忽然失了神一般的看着窗外。不再理会二人说话。
“嘉和姐姐在看什么?”佳敏公主随意问了问。也顺着嘉和的目光往下看。
“原来是卫大人啊。”看清那人后,佳敏公主收回目光,旋即目光复杂的看向嘉和公主。主动握住她的手,道,“嘉和姐姐,不去看他了。”
卫大人?谢梵烟不由得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有倾城之容颜的卫元霜。
能倾城的。何止只是女人。
而绝色,更非仅仅是佳人。
谁不爱倾城?谢梵烟也在听到佳敏公主说话的那一瞬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街道。是故没有看到佳敏公主看向嘉和公主时候那复杂带着怜悯和同情的目光。
底下的人果然是卫元霜,坐的却是肩辇,长长的仪仗队排开,护在卫元霜身边。卫元霜慵懒的躺在肩辇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胸前的衣襟微微打开,露出精壮的前胸。邪肆狂虐偏偏又是绝色的面容,让街上的行人,无论男女都不由得停下脚步,如仰望神龛的虔诚和惊叹看向肩辇上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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