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画椿的身后,钮祜禄君柔进了浮碧阁的堂屋。一进堂屋,便给李淑翠行了个大礼,脸上的仰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妾身,给侧福晋请安了,侧福晋吉祥。”
李淑翠并未抬头看向跪在身下的钮祜禄君柔,亦未叫她起身,只是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玉佩,声音甚是冷漠的道:“叫你探查的事儿,可有查到?”
“回、回福晋,玉琼居的藏的颇深,眼下妾身只能查到一些无用的东西,还望侧福晋在多给妾身些时日,妾身定不辱使命。”
“呵,当初可是你跪着求我给你个机会,现下,机会可是给了你,你又岂可让我如此失望呢?”
“侧、侧福晋明鉴,妾身、妾身定会尽力去探查的,绝不辜负侧福晋的知遇之恩,还望侧福晋在宽限些时日。”
撇头瞧了一眼跪于下首的钮祜禄君柔,李淑翠眼中满是轻蔑,随意的摆了摆手,甚是不耐的道:“以后个儿,若是没什么进展,就别往我这儿跑,看着让人怪膈应的,行了,快滚吧。”
纯真的脸庞上挂起甚是谄媚的笑容,钮祜禄君柔忙点头应道:“是,妾身,知晓了,妾身,告退了。”快速的自地上爬了起来,钮祜禄君柔哈着腰,一步步的退出了堂屋,就在她转身之际,黑白分明的杏核大眼中,布满了血丝,纯真的面孔极度的扭曲,唇边的诡异笑容,更是使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
几日后,玉琼居
逗弄着软榻上的红钰,耿宁儿脸上满布笑容,只是用着余光瞥了几眼坐于下首的宋雪萍。而此刻的宋雪萍,拘谨的坐在木椅上,手里端着墨玉上的茶,脸上的笑容更是僵硬的很,可就即便是这样,她仍然选择留在玉琼居的堂屋了,而不是选择掉头逃跑。
耿宁儿伸出食指,在红钰的眼前晃了晃。红钰就举起她那双细嫩的小手,向着耿宁儿的手指伸了过去,蹬着两条小腿儿,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于是乎,耿宁儿终是忍不住的爆发了,笑着掐了掐红钰那润嫩的红脸蛋,尔后将她抱到怀里,亲了亲。
“宋姐姐,何须次次亲自跑这一趟?遣个丫头过来取不就好了?亦或是与宁儿说一声,宁儿差墨玉给姐姐送过去便是了。”
忽闻耿宁儿那如泉水般清澈的嗓音,宋雪萍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子僵硬了下,才挤出一些甚是凄然的笑容,对耿宁儿道:“妹妹现下也是做额娘的人了,自然能体会我的心意,此事交由她人之手,我岂能放的下心来?还不如自己亲力亲为,反而更舒心些。”
“呵,姐姐说自是有一番道理。那妹妹也就不勉强了。”抬头,提高了些声调,耿宁儿唤了墨玉进来。
“墨玉,把东西拿给宋姐姐吧。”
“是。”
墨玉从耿宁儿的卧房内拿出了一个十指大小的木匣子,摆到了宋雪萍的身侧的木桌上,尔后便恭敬的退到了耿宁儿的身边,接过她送过来的小格格,尔后便抱着红钰进了卧房。
宋雪萍瞧了瞧桌上的木匣子,又瞧了瞧上首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的耿宁儿,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不解神色。
耿宁儿自是不会错过这一闪而过的目光,轻扬嘴角,柔声的对着宋雪萍说道:“姐姐这是在怀疑妹妹?”
“不、不、我不敢。”
“呵,有怀疑戒备之情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姐姐也无需这般隐藏。这木匣子里,是往后三个月的药,宁儿此次一气儿给了姐姐,不过是念着二格格的面子罢了。”轻顿了下,耿宁儿耸了下眉,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宋雪萍的身上,一如方才的慵懒口吻,再次开口道:“如姐姐所言,眼下宁儿也是为人额娘的,自是不想瞧着年幼的二格格有任何的痛楚呢,只是有一样,宋姐姐,您可得往心里记着。宁儿,自是不愿伤害二格格,可也架不住有人在我背后耍耍小手段什么的,到时候,宁儿要是做出些个让宋姐姐追悔莫及之事,怕是就不好了吧?”
‘咣当’
木椅随着上面人的剧烈动弹,而摇晃了几下,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响。
瞧着跪在自己下首那有些瑟瑟发抖的宋雪萍,耿宁儿仍是笑的甚是慵懒,“宋姐姐,这是作甚?”
“我、我再也不敢了,还请耿妹妹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二格格。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说着,说着,宋雪萍就声泪俱下了,膝行到软榻前,仰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上方的耿宁儿,道:“求耿妹妹再给我次机会,我真、真是被逼的,我也不过是想护着二格格安身立命罢了,我没想过要掺进来的,妹妹你,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这就把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你,只盼妹妹能够放过我的女儿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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