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在下,也放过你自己。
呵呵!
话说得真可笑,她哪里配不上他,她堂堂离殇郡主,哪里配不上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可是他居然说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这种话,真狂。
舒子研笑了,看着天边的黑色,心底有些悲凉。
其实她就是在想,如果有一天真的嫁不出去了,或许她真的死了,当别人去翻她的人生史册的时候,会在上面看到:离殇郡主,舒氏子研,于某年某月某日嫁于某某,而并非孤独一生罢了。
罢了……
“呵呵……”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舒子研轻笑一声,终究是放弃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面无表情,“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
杨冰冥眉头一皱,眼底流光闪烁,不语。
舒子研叹了口气,无力开口:“罢了……”
说着,她伸手,自顾自的摊开他的大掌,把手中的药瓶放在他的手心。
“不娶便不娶吧,这个东西你留着做个纪念吧,若你两年之后想通了来找我,这个约定……”
抬眼,满眼风华,她顿了顿,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紧张。
“依旧作数。”
四个字,很轻,舒子研犹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却狠狠的砸在杨冰冥的心头。
“离……”下意识的,他开了口,却是连名字也叫不完整。
舒子研后退一步,“你走吧,我不会纠缠你的,我离殇……说到做到。”
所谓缘,这就是缘,孽缘。
或许她不够爱欧阳冥冰,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心安理得的说结束,更把自己的余生许诺给别人。
可能,真的是执念吧。
没有给杨冰冥多话的时间,舒子研牵起舒子傲的手,看着前方,抬动了脚步。
风中,只留下那抹白色的身影以及那手心中最漂亮的小药瓶,似乎月光照射,明明好不起眼的瓶子,竟感觉在颤抖,在发光。
不知不觉,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眼睛愣愣的盯着手中的瓶子,久久不能回神。
前方,舒子研面无表情,舒子傲却按耐不住。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终身幸福,怎可随意托付。
舒子研勾起唇角,淡淡道:“或许,这就是缘吧,看上眼了,我又怎会计较他是否陌生。”
“那么姐夫呢,你明明放不下他的?”这种互相折磨,到底伤了谁的情。
舒子研没有回头,“没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放不下,是在乎,放不下,说明我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在意他罢了。执念就是执念,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苦了他,也苦了我自己。”
清冷的声音听不就情绪,却格外的冰冷绝情。
话落,舒子傲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闪身上前,挡住舒子研的去路,“可是姐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跟那个人说你要嫁给他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一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你这样是在赌命。”
一个不会赢的堵。
舒子研顿住脚步,看着舒子傲,这一次,她没有说话。
没错,她就是在堵命。
堵一个……不属于她的归宿。
舒子傲的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他还是压下所有。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怜惜的拉着舒子研冰冷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稚嫩的声音竟全是祈求。
“姐姐,不要这样好不好?收回刚刚的话,我们回家,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个男人他配不上你的,他不配的,你的未来不可以是这样的,姐姐,跟小傲回家好不好?姐姐,回家好不好?”
祈求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然而自始至终,舒子研始终冷着脸,莫说变了脸色,就是那闪亮的眸子都不曾眨动一下。
“姐姐……”舒子傲的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他怕了。
终于,睫毛轻颤,她垂下了眼眸。
映入眼帘的小小人儿被泪水模糊的脸,那张脸很好看,却红彤彤的,那透明湿润的泪水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头。
可是,她依旧没有动。
她说:“小傲,有区别吗?”
沙哑的六个字从远方而来,再也没有人情味。
舒子傲的身子彻底僵住,有些反应不过来,“姐姐,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有区别吗?
舒子研勾起唇角,嗓音格外的低沉,“没有原因,我想嫁他,我的家,我想让他给,仅此而已。”
没有原因,只因为这个人,她看上了。
看上哪一点,她不知道,总之,她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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