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冰窖之中,满天的血腥味还在弥漫,那抹强大的光晕还在游走,冰川的那抹月白风清依旧沉寂,那抹白纱却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戾气沾满,变了颜色。
一声长啸之后,整个冰窖的气氛,似乎又更压抑了几分。
白水汐整张脸都扭曲了,那双通红的眸子,似乎在警告众人,听不懂的痛,看不懂的恨,无法诉说的怨。
“唔……唔……”一声声闷哼,头止不住痛的四处摇摆,手腕上的血还在流淌,容颜却未见苍白半分。
慕依然依旧轻轻合拢着眸子,自始至终,她的表情从未变过。
“哗啦啦……哗啦……”
白水汐的身子在颤抖,身上的铁链伴随着她的不安分而四处摆动,一声声重响,牵动的是舒灏翎的心。
舒灏翎的身子在颤抖,衣袖下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捏出了血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份痛并不算刻骨铭心,最起码,一刻钟之内,白水汐忍住了。
冰窖之中,从未有过的安静,只有白水汐的低吟声和铁链拉动的声音,空气依旧压抑。
接下来的时间,白水汐再次奔溃。
那张白皙却扭曲的容颜,渐渐的,变了颜色。
隐隐约约,脸上突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好像从白水汐的脸里流露出来一样,有些诡异。
“唔……唔……”更加诡异的是白水汐嘴里的低吟,一刻也不曾停止过。
“唔……痛……”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呼唤出声。
这种痛,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以前她能忍,而现在,忍耐就是一种奢求与挑战。
舒灏翎看着,心底又是一揪,他大喝:“汐儿!”
想要上前,可是轩辕夜朔紧紧的拽着他,哪怕他很强,却无力的无法动弹。
闻言,慕依然却是终于睁开了眼睛。
抬眼,清晰可见,白水汐的脸上黑气之中突然多了一丝扭曲的蛇行小包。
那个小包是蛇形的,不算太长,也不过五厘米的样子,在白水汐的额头上轻轻缩动,似乎想要破皮而出,亦似乎正在里面苦苦挣扎。
那个小东西在白水汐的脸里面缓缓移动,每动一点,白水汐的脸便扭曲一分。
“唔……唔……痛……”
白水汐挣扎着,她顾不得太多,想要伸手去毁了那张脸,可是一手被血玉镯禁锢,一手被慕依然禁锢,她除了双腿和头,全身上下动弹不得,简直生不如死。
“唔……痛……唔……”
“汐儿!”舒灏翎大叫,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那一丝柔软,一把甩开轩辕夜朔,纵身一跃,直奔地上冰川的白水汐。
然而,在就要触碰到白水汐的那一刻,空中突然多了一股无形的光晕,光晕笼罩着慕依然,白水汐和舒子尧三人,舒灏翎就是一个外人,硬生生被震开。
“哗……”一震强力,舒灏翎身子一闪,连连后退好几步。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
这怎么可能?
他被震开了。
轩辕夜朔眉头一挑,脸色更冷,简直连解释都觉得浪费口水。
慕依然眸子更沉,却不想理会舒灏翎,而是看着接近晕厥的白水汐。
“白水汐,坚持住,只要你坚持住,你就能一辈子相安无事。”
只要她把火蝴引出来,白水汐就就彻底安全了。
想着,慕依然瞳孔猛地一缩,手上又是猛地一用力。
“啊……不要……”那一声长啸,又一次划破天际。
甚至,这一次,白水汐有了退群的念头。
体内的火蝴硬生生被舒子研拔出来,那种痛烧灼着她的经脉,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火蝴现在就在她的额头上,她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被撕扯,那张脸她都想亲自毁灭。
慕依然没有停,“坚持住,你可以的。”
“唔……唔……”白水汐长啸,连连摇头,“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痛,真的很痛,撕心裂肺,剥皮抽骨。
那种痛,类似灰飞烟灭。
慕依然面无表情,“只要你坚持住了,你就可以一辈子相安无事,坚持住,你可以的。”
“不要……不要……”白水汐连连摇头,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她退缩了,“杀了我……求……求你……求你……唔……”
真的好痛,麻木什么感觉她都感觉不到,现在她只想死,只想死。
慕依然眉头一皱,眸色更沉,“你不可以退缩。”
“不……不……唔……唔……不……”白水汐连连摇头,脸上的小东西已经移动到了脸颊,这是一个多么缓慢的过程。
她想毁了她自己的脸,毁了自己,真的想。
舒灏翎看着,心早已经揪成一团。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冷喝:“慕依然,给我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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