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是解剖方面的专家,他说无法区分出注射时间,那就说明尸检这条路断了。
解剖的结果反馈到公安局,承办警官看了之后,脸带嘲讽之色对着李超戏虐地说道:“李律师,我都说了,不要太想当然说什么有人栽赃陷害。
现在尸检报告出来了,根本不存在死后被人注射药物以便陷害的情况,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超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尸检只是由于死者邓须根的血型特殊,无法鉴定出是生前注射还是死后注射而已,并不是尸检确定了就是有人生前注射导致邓须根死亡。”
何警官听了不悦地道:“李律师,你作为辩护人一心想为你的当事人解脱罪名,这是你的工作。
但你不能罔顾事实,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邓须根工作中突发疾病,其子邓明智为了贪图巨额的工伤死亡赔偿金,而向医生打听安乐死事宜。
医生经不住邓明智的哀求,透露出冬眠零药物可以安乐死。而邓明智询问到药物后,上网查询了相关信息,通过社会上的一些途径获取了冬眠零药物,然后实施了罪行。”
公安局在邓明智的手机中,已经调取到了其查询冬眠零药物的浏览记录,看起来邓明智弑父那是铁板钉钉了。
李超当即反问道:“何警官,你们警方怀疑邓明智注射了冬眠零药物,那请问你们找到了邓明智实施犯罪的注射器以及冬眠零药物吗?”
何警官轻轻一笑,理直气壮地劝慰道:“李律师,你还是劝劝你的当事人吧,这个时候还是坦白的好,毕竟以后定罪量刑都会考虑认罪态度的。
我们公安机关向来是讲究坦白从宽的。老实交代注射器以及冬眠零药物在哪,坦白犯罪事实,综合案情考虑。未来很可能会轻判的。如果拒不认罪,最后证据确凿。那处罚就重了。”
何警官这番话带着一股浓浓的敲打味道。
李超没有被吓住,依然有理有据地说道:“何警官,你们定性这是一起刑事案件,直接实施犯罪的凶器都没有找到,就不要说什么证据确凿。
我必须提醒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证明我方当事人邓明智实施了犯罪。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间接证据以及大家自行脑补的一些推测。
何警官,你作为一名老刑警,我知道你肯定也知道不能先入为、有罪推定。
我还是恳请公安机关能再细心侦查,不放过一条线索。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何警官听了摇摇头道:“好吧,李律师你作为辩护人怎么看这个案子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想提醒你不要一惊一乍,总是申请我们公安调取这检查那。
我们公安局是侦查机关,不是为你某一方当事人服务的。
好了,言尽于此,你也可以和你的当事人好好谈谈,早点交代惩处还可能轻点,要是我们找到了实施犯罪的药物和注射器,那面临的处罚就不是开玩笑了。”
警告完毕。何警官霍然起身,拍了拍手中的尸检报告,径直离去。
李超的眉头微微蹙起。尸检报告竟然不能判断注射是在生前还是死后,这完全打乱了李超的辩护节奏。
为邓明智洗刷冤屈一下又陷入了困境,公安机关现在将矛头直指邓明智,就差明说邓明智就是杀人凶手了。
而且公安机关已经明确表明态度,对李超的话语已经不信任了,以后李超要想再申请公安机关去调取证据或者做什么鉴定时,那是一概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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