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丫头,你不是!因为那朵梨花少了片叶子,而且……”他再看她一阵,又道:“我自己的孩子,虽然只看了几天,但我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你不是!谁也不知道,阿莲其实是个有着紫色眼眸的女子,而我们的女儿也是一样。她跟我说,那是她们这一脉摩摩族女人的特征,无一例外。所以丫头,你不是。虽然我很喜欢你是,但你终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啊!”老爷子一声长叹,又继续道:“我听息儿讲了你们在南非的事!本来还想说,既然那梨花与这么多人的性命攸关,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会亲自帮你把那东西再取出来!别看我老了,但是手艺不差!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外科大夫都不及我!可你若不是,东西自然不在你体内,接下来的寻找,怕是你们还得再从新开始!”
一番话,把众人的情绪又从高处打回低点。西门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哀叹一声,道——
“还要重新开始吗?线索就这么断了?”
“没断!”其它几人异口同声。然后百里夜道:“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那梨花圣物是在什么人手里!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更知道当年事情的起因。所以,我们接下来要继续做的,只是找回息的妹妹!顺着这条路去找,怎么也比之前好上许多!而且……”他看了看老爷子,又道:“其实方向已经有了!但只怕必须得惊动伯母。只要她肯开口,我们的线索就又可以继续!”
他一番话,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事情的关键是在宇文息的母亲。当年是她把孩子抱走,现在要找,自然也得请她说出来孩子送到了什么地方!
提到宇文息的母亲,老爷的神色又更黯淡了几分。乔季卡想,那是一个带了几分传奇色彩的悲情故事,延续几十年,到如今,只怕再想解开已非那样容易!很有可能在当事人的心里已经不再有恨,但却又习惯了把曾经的埋怨和如今的一个人生活,便不再想改变!
一时间,病房里的众人都现了一阵沉寂。后来,是西门美先开了腔,她小声道:
“卡卡在摩摩族的时候不是看过族长画过那朵梨花?我记得你说一模一样来着,怎么如今少了片叶子?”
乔季卡耸肩苦笑,只道:
“当时那种情况下,谁能想到遥远的南非大漠里,会有一个部族里有一个跟我身上的烙印一模一样的东西?我只看到他画花朵,便认定是一模一样。至于画没画叶子,我还以为是人家嫌麻烦故事没画的。说起来,是我疏忽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老爷子起了一声长叹,而后开口,沉沉地说:
“就依你们吧!但我只怕不能陪着一起去!办正事要紧,别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吃了闭门羹。”
他话说至此,旁人也不好强求。大家都知道息的母亲跟父亲已经分居二十多年,如今都到了这把年纪,真要再生拉硬拽地把两人往一起扯,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老爷子离开的时候谁也不让谁送,只由司机开着车独自回家。宇文息想了想,跟西门美说:
“小美开车在后面跟一下吧!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西门美点点头,匆匆跟了去。他再转回身,见乔季卡一直在看着他,便苦笑一下,道:
“你知道,很多时候当儿子的并不是父亲最好的交流对象。更何况当初的事情我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他一直都觉得亏欠于我。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送才比较好。”
……
第二天,朗朗醒来。见到父母亲的第一眼就开始哇哇大哭!
乔朗从来也没有哭得这般委屈过、这般放纵过!他从懂事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同,自己的身边没有爸爸,自己的妈妈十分辛苦。所以他很少哭,就算摔了、痛了,能忍的他尽量都忍。
可这一次他再忍不住!昏迷之前的恐惧情景还在脑子里清晰地印着,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碰到了拍人的恶魔,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爸爸再也见不到他的卡卡。而今一觉醒来,竟发现亲人都在!不但有爸爸妈妈,还有舅舅!孩子觉得,除了痛哭,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此时的情绪!
孩子哭够了,就搂着爸爸妈妈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百里夜就把他抱在身上,再把妻子也轻揽入怀,一家三口就这样温馨相拥,任谁看了都会由衷地生出甜蜜。
乔季卡的手术定在当天下午,是百里夜说不能再拖。他说:
“我们总是觉得来得及,可是又总会有意外随时发生。所以你的手术必须尽快做完,然后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等你彻底好了,我们还要去见息的母亲!”
这话提醒了乔季卡,也让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让听觉正常起来。于是点头,同意了下午接受手术的安排。
乔朗在她耳边小声说:
“卡卡你不要怕!不疼的!朗朗跟爸爸都会陪着你,你要勇敢哦!”
临进手术室前,宇文息倚在窗边跟只两步远的女子说:
“你不是我妹妹,我真不知道是该说遗憾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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