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只盛着牛奶的杯子,都是闪闪的天然白水晶。
她将杯子拿起,下面一张便签条就现在眼前。
上面有字:谢谢昨晚你做饭给我,我从不下厨,弄不来那些,但温一杯牛奶还是可以的。打起精神来,卡卡!
那字力透纸背,苍劲,霸气十足!
好像透过那字就能够想像得到写下它的人,百里夜,同样的霸气,却又有某些时候,会给她突然的温暖。
香浓牛奶丝滑入腹,乔季卡觉得有一种满足感随之而来。也不知道那是来自于这杯液体,还是来自于给她备下牛奶的人。
起身,于床边站了半晌,而后俯下身将那些纸片拿在手中,再放到一只手包里。
这是对一样东西的珍藏,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想要留下百里夜的一样东西做为纪念,那实在是有太多的选择。
且不说手上还戴着的那枚结婚戒指,单是这座帕堤庄园的物件儿,都随便她拿来收藏。
可她却觉得那些东西都抵不过亲笔所写的短短一句,话,是有生命的,而物件,却没有。
……
今日要出府,要走出百里家的府邸。
不为逛街,也不为会友,她只是想到玛瑞兰医院去看弟弟。
自她同意为百里夜做骨髓移植,弟弟就已经被徐德转至玛瑞兰医院接受疗养。
那样的病已经没有医治的价值,医院所能做的,不过是通过药物和医疗器械来辅助其心脏继续跳动、血液继续流通。
以前齐桦威胁她时,曾说乔季安是个活死人。那个时候她接受不了周遭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变动,受不了齐桦突然解除婚约、受不了桐筱筱突然以另外一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受不了他对弟弟的这一番评述。
曾为此与之大吵一架,结果换来的,却是他对自己进一步的伤害。
懊恼地猛力敲头,对于这种总是能够习惯性地回忆从前的毛病,她万分讨厌。
车子飞一般行驶在往玛瑞兰医院去的小路上,百里家配给她用的这辆迈巴赫正发挥着良好的性能直冲向前。
车子不是她在开,而是个保镖打扮的年轻人。她知道,百里家重要的人物出门,都是有保镖随行的。她现在是少夫人,自然也享受这待遇。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要自己开车出来,她乔季卡好歹也曾经是企业千金,开车这种事,是在年满十八岁那天就学会了的。
只是一来从帕堤庄园往玛瑞兰医院去的路她并不认识,虽然在从小在上海长大,可帕堤庄园这地界却并不是谁都能随意靠近的。从前她对百里夜好奇时也有过调查,但只要往这方向来,总会有人很多人在半路出来将她拦住。
而除此之外,徐德也不建议她自己开车。用对方的话说,是少爷提早有了吩咐,如果少夫人想要出门,自有司机侍候着。少夫人的情绪总不是很稳定,不适合开车。
对于此,乔季卡并没有过多的争辩。
或许最开始她只是懒得争,但现在看来,百里夜和徐德是对的。
自己的心绪一直都在各种事情间转来转去,莫说开车,就算是想要静下心集中精力,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车子开得很快,路边限速的牌子她甚至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就匆匆而过。
乔季卡不知道这限速的罚单会不会开到百里府上,但想来,就算被拍下来,怕是也没有人敢跟百里家的人要钱、扣分。
“少夫人!”思索间,前头开车的司机说话了,“玛瑞兰在市区的另一边,您看,是从市区里穿过去,还是绕城?”
“……从市区里走吧!”她顿了半晌,然后回答。
那司机便不再多问,直接在一个转弯处打了方向盘。
大上海的繁华对于乔季卡来说,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自从百里夜应了他们的婚事,除去婚礼的那一晚,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了。而这个以往最为熟悉的闹市区,在此刻看来竟也如此陌生,似有些想像不到从前的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游走在大街上。
车子过了浦东,速度马上就降了下来。她便有了时间侧目去看街上景致和往来人群。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被红灯隔住时,对面楼宇上的大屏慕正播着火热的新闻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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