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形势越来越不好,芍药冷不丁大喊了一声,“让开,撞着了后果自负!”
她豁出去了,推着小姐疯狂往前冲,大家是都让开了,但却都尾随不舍,追着她们主仆俩进了巷子。
马车就停在巷子里,只要上了马车就安全一些。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秦敏总不能自己登上马车吧?而芍药,又没力气抱她上去。车夫是顾北月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抱不动秦敏呀!
怎么办?
秦敏看着芍药,芍药也看着秦敏,都傻眼了。医学院在城北,她们乘坐马车到这里,秦敏才换了轮椅。难不成要芍药把她推回去?
少年见形势不对吗,低声对芍药说,“快去找人来,我撑着。”
芍药不敢动,见秦敏点头,她离开。
秦敏没有解开面纱,低着头,不言语。小厮护到她面前去,大声喊。
“你们做什么呢?都散了都散了!”
“看什么看,敢对院长夫人无礼,你们要造反不成?你,还有你,还有边上那个,叫什么名字,哪家的?”
……
小厮这么一凶,大家就都后退了。可是,人都还没散去,一个中年男人就走上前来。
“在下姓李钊,久仰院长夫人大名,今日能得一遇,乃是三生有幸。院长夫人……”
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打断了,“院长夫人要休息了,请勿打扰,走吧。”
李钊并不理会少年,继续说,“院长夫人,在下染了怪病,心口日日生痛,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还请院长大人发发善心,替在下瞧瞧。”
秦敏见这人的脸色,就知道他是装的,他的身体好的很。
她也不傻,不争辩,只说,“到医学院去,会有药童安排时间。”
谁知道,李钊竟忽然捂住心口,喊了一声,“哎呦,好痛!”
随后,他就单膝跪在地上,表现出呼吸困难的样子,“院长夫人,救……救救我!救救我吧!”
“林越,你帮他把个脉。”秦敏淡淡说。
少年立马上前,把脉之后,便道,“夫人,他的脉象正常,并不怪疾。”
秦敏正要开口,李钊倒在地上翻滚,喊疼。
秦敏不理会,正要让在场其他医者把脉,可是,人群里却传来了不满的声音,“哎呦,一个小医童哪能瞧出病灶来,院长夫人,任命攸关,赶紧救人吧?”
“就是,院长夫人,您不能学你爹爹,见死不救呀!”
“都疼成这样了,院长夫人,医者父母心,你这心是什么做的呀?”
……
秦敏心下微惊,这才意识到李钊并非一个人来,背后一群人呢!来者……相当不善!她若亲自把脉,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秦敏正犹豫着,人群里突然站出来了一个男子,秦敏认得他,这人是魏家四少爷,是个五品医仙。
四少爷帮李钊把脉之后,便冷笑起来,“没病之人装病,当街刁难院长夫人,是何居心?”
“哎呦……哎呦……”李钊还是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怪病哪是那么容易瞧出来的,要不,也不用求上院长夫人了。”
“呵呵,秦家的人,都是一个德行。见死不救,院长大人若是知道了,可不能徇私舞弊,偏袒夫人呀!”
“这人都疼成这样了,院长夫人,您行行好,赶紧给瞧瞧吧!”
……
李钊的几个同党,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得说,有指责,有恳求,很快就煽动了周遭的人。
秦敏没有退路,当机立断,“把人扶过来,我瞧瞧!快!”
若要做戏,她奉陪到底!
几个男子连忙上前帮忙,把李钊抬到秦敏跟前去,秦敏把了脉,面露震惊之色,“哎呦,还真是病得不轻!”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来,“我现在就施针,越疼便越有效,你若想活命,可得忍一忍。”
李钊眼底掠过一抹猥琐,说道,“谢……谢院长夫人。”
他当然知道秦敏是将计就计,想折磨他。他上头的人早就交代清楚了,他不是来刁难秦敏的,而是来欺辱秦敏,羞辱顾北月的!
顾北月想把医学院交给朝廷,不让他付出代价,他还真以为几大家族那么好欺负?
就在秦敏要施针的时候,李钊冷不丁挣开扶他的人,大叫一声“好痛”,便顺势朝秦敏扑了过去……
秦敏这才知道李钊真正的目的,她闪躲不及,吓得闭上眼睛。
可是,她等了许久,李钊并没有扑到她身上来,原本闹哄哄的周遭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地她都可以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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