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在想什么?”忽然,房门缓缓开了,传来一个清润温柔的声音。
凤瑶抬头,只见慕容钰一身素衣素靴走了进来。俊雅高洁的面庞,此刻露出宠溺而温柔的笑容,让凤瑶的心中一暖。她看向他的手里,问道:“你提的什么?”
“给你带了些吃的。”慕容钰说着,走到桌边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快来尝尝,陈嫂烙了薄饼,里面卷着辣椒肉沫,味道不错。豆豆才咬了一口,便叫着要带给你吃。”
听到这里,凤瑶的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她有男人,有儿子,都是这样体贴亲近的家人,至于凤太傅和凤夫人,哪里凉快哪里去吧!不再把这件糟心事放在心上,神情一下子松快起来,眉眼间挂了轻快而幸福的笑意,坐在床上却不动,只是抬眼睨他:“你过来喂我。”
慕容钰听罢,愣了一下后,才不禁笑了起来:“好。”
修长玉白的手指打开食盒,只见一只碟子里盛着一卷薄薄的面饼,竟不比纸张厚上多少,可见陈嫂烙饼的功力。
面饼的旁边,是一小碟勾着晶莹诱人芡汁儿的小菜,红的绿的辣椒段儿,圆滚滚的与切得细细的肉碎一锅炒了,色香味俱全。
慕容钰拾起一只白瓷勺子,舀了一勺小菜,裹在面饼里,包成四四方方的小块,盛在手心里往床边坐着的凤瑶走去。
“尝尝。”慕容钰捏起包着小菜的薄饼,喂到凤瑶的嘴边。
凤瑶也不客气,张口便咬了下去。这面饼和小菜都是热乎乎的,吃到口中仍旧新鲜着,仿佛才出锅没多久的样子。
凤瑶不由心下感动,又黑又冷的天,慕容钰却提着一盒宵夜来慰问她。虽然他抱着不纯洁的念头,然而却可以忽略不计,似他这样龙精虎猛的年轻人,但凡尝了滋味,又哪里忍得住?
“还想吃。”凤瑶吃完一块,顿觉口齿生香,辛辣的辣椒与香郁的肉丁,两种滋味儿在舌尖打转,直是美味极了。便仰着一张柔媚的脸,用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说道。
慕容钰的目光闪了闪,起身又去为她包了。而后走过来床边坐下,喂到凤瑶的嘴边。一连喂了几回,竟是叫凤瑶连手都不必动,全程由慕容钰服侍着。
吃完后,慕容钰从袖中掏出手帕,沾了沾凤瑶的嘴角。动作细心而温柔,浑然不似位高权重的王爷,倒像是伺候人的小丫鬟了。
凤瑶吃得满意了,便抬起手指,挑起慕容钰的下巴:“服侍得不错,想要本夫人奖励什么给你?”
慕容钰直是好笑,他的瑶儿怎么偏爱扮作骄傲跋扈的样儿?可是这副嚣张得不得了的模样,他又爱得不行。便将下巴微微一撇,转而伸手搂过她,低头哑声说道:“瑶儿可吃好了?该叫为夫也吃一顿了吧?”
凤瑶撅起嘴,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拧着:“才刚吃饱饭,不宜剧烈运动。”
谁知,慕容钰听了“剧烈运动”四个字,却是低低笑了。
凤瑶偎在他的怀里,鼻间尽是他身上独有的淡雅男人香,又察觉到他胸腔的闷闷震动,只觉得心底十分踏实。因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一边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一边缓缓说道:“我今天把凤子瑜打了。”
“凤子瑜,你知道吧?凤太傅的儿子,也就是当年替换了凤氏的那个男孩子。他不是个好东西,我将计就计,随他进了一座偏僻小院,将他打残了。”说到这里,凤瑶忍不住掐了掐手心,咬牙说道:“他可真是坏,满口谎言,又心思歹毒。就他这样的人,还想做驸马?我打断了他的腿,又打碎了他的脚,谅他做不了驸马!”
慕容钰已经从无痕的口中,得知了凤瑶将凤子瑜的小厮绑起来吊在树上,故意使计叫凤子瑜一路爬出去求救的事。虽然略有些狠辣,但是对待凤子瑜那样的人,却是仁慈之极了。若是换了他,早将凤子瑜毙于掌下了。轻轻拍了拍凤瑶的后背,道:“熙儿必领你的情。”
说到这里,凤瑶高兴了,她做这件事就是为了熙儿,因而抬起脸道:“你替我送一封信给熙儿,将此事告知于她?”
慕容钰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好。”
凤瑶便开心了,立即从他怀里起来,走到书案旁边,提笔蘸墨简略写了一封信,而后装入信封里,拿着走回床边递给慕容钰。
“招驸马一事,凤子瑜是没戏了,可是保不齐还有别的。”看着慕容钰将信收好,凤瑶又坐了回去,却是皱了皱眉,十分怅然地叹了口气。
时下女子成亲极早,才十六七岁便嫁人了,还有许多都生了孩子。搁在前世的时候,都还是高中生呢。且,慕容熙儿又是那样一个有主意的人,却对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该是有多难受?最后,凤瑶想了想,又问慕容钰把那封信要了回来,起身走到蜡烛前,引着烧了。
“怎么烧了?”慕容钰讶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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