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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哑了一哑,举棋不定地扭头看她:“那我……”
她眉眼一弯:“只要带一句话就好,你若不放心,连名字也不必留。”
那人沉默不言,半晌才模棱两可道:“我想想。”
妇人却并未催促, 嫣然一笑, 便又转身继续挽起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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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 寒风拂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严冬便一步步地来了。苏吟早早地拿到了冬衣, 但太后和皇帝都迟迟没开口说换冬衣。
在穿冬衣除更衣的事上, 宫里是有规矩的,要上头先穿或者开个口底下人才能穿, 不然宫里穿什么的都有也不好看。结果苏吟就这么着冻得受寒了, 不得不告个假,打算遵医嘱在屋里好好地闷几天汗。
她鲜少告假。头一日时沈玄宁以为她是正常的不当值歇一歇,到了第二日, 就觉出了不对。
他便问冯深她干什么去了?冯深说她病了,沈玄宁便在晌午读完书后去了她院子里, 还没进门,就听屋里阿嚏阿嚏阿嚏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憋着笑推门进去, 打完喷嚏的苏吟刚重新躺回去, 侧眸一看, 又要起身。
“你躺着吧!”他边说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抱臂看她,“冯深说你冻着了?”
苏吟点点头,鼻音很重:“这几天太冷了,往里塞了好几层衣服也不顶用。”说罢神情很复杂地看了看他,“皇上不冷吗?”
他到现在还只是两层衣服,只是中衣换成了夹薄棉的而已。
“……御医说朕气血旺盛。”他说着抬手,一脸怜悯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傻?觉得冷你跟朕说啊。”
“奴婢以为自己能扛住来着。”苏吟一声苦叹。
“你好好歇着。”沈玄宁笑笑,又说,“朕回头找个宫女专门照顾你,你要是病得厉害了就跟她说,有什么需要就让她回话来,朕也会每天来看看你的。”
“不用不用!”苏吟赶忙推辞。她觉得这太夸张了,自己其实就是有点发烧,小病而已,哪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可沈玄宁说:“朕还没见过你病得告假呢。再说,朕是拿你的血治过病的人,这会儿不该照顾你么?”
苏吟一噎,不好接着推辞了,想了想,又道:“那皇上没事时来就好,别耽搁正事。”
“知道。”他一哂,听到门响便回过头,正端药进来的宫女猝不及防地给吓跪了:“皇上……”
沈玄宁随口道了声“起来”,打量了那宫女两眼,见和苏吟的年龄差不多,就直接点了她:“日后你就照顾苏吟吧,她有什么事,你直接来回朕。”
“不用!”苏吟道,“奴婢真不用!”她说着坐起了身,想认真劝他一下,但他转回头来,看她一眼就扑哧笑出了声。
“发髻都睡歪了。”他食指在她发髻上一拨,苏吟便感觉到松松垮垮的发髻在头顶上晃荡。
而后他信手拔了她头上的钗子:“散了头发好好睡,乾清宫没什么事非得你盯着。宫女的事你听我的,反正我身边也不差这一两个人。”
“好吧……”苏吟点点头,把那两根钗子接过来放在枕边,又理了理头发,望着他问,“皇上有事?”
“……”沈玄宁忽地郁结于心。
“朕只是来看看你,不行吗?”他眉心蹙起,反问完这句后,半天都没再开口。
苏吟看出了他不高兴,一边觉得他怪怪的,一边也觉得是自己问得不好,想了想,便披了件外衣下了床。
“你干什么?”沈玄宁拦住她,她瞅瞅他:“去上茶端点心。皇上专程来看奴婢,奴婢不得尽尽地主之谊嘛?”
说罢她便走到门口,先把那碗药趁热喝了,好让那吓得够呛的宫女退出去。
她转回身将药碗放在桌上的时候,发现沈玄宁已走到了她的衣柜前,正往衣柜里望什么。
“皇上?”她奇怪地唤了一声,他从柜子里扯了件斗篷出来,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她面前,把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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