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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点点头, “可高兴了。”
梁美英问:“你为啥不乐意和你爹娘一个炕困觉啊?”
雪梅脸颊一红,不说话了。
梁美英却不放过她,继续问:“你是不是知道啥啊?哈哈,不要紧,大娘也不笑话你。”
雪梅却囧得有些手脚无措。
梁美英又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啊,你也是大姑娘了。”
苏盈在屋里听见赶紧出来, 梁美英这是要干嘛?对着一个七岁的小姑娘问这些话,无不无聊!
乡下人这时候没有什么娱乐, 有些大人之间喜欢说荤话,不讲究地还跟孩子说,甚至教着孩子说以此取乐。
苏盈很不喜欢。
她立刻拉着雪梅往外走,“我去雪梅家玩儿。”
梁美英笑道:“去吧。”还给了苏盈一个最好在那里吃晚饭的眼神。
苏盈假装没看见。
在路上苏盈把那颗枣递给雪梅,雪梅却不肯要, “我爸说红枣补血,我血可多了, 嫚嫚你吃吧。”
苏盈非要送给她, 想想真是寒酸,只有一颗枣可以送。
雪梅却不嫌弃,甚至很高兴, 毕竟这是嫚嫚第一次送她东西呢。
雪梅欢喜雀跃的样子让苏盈内心更加窘迫, 幸亏对方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
雪梅笑道:“要不你就送给壮壮吧, 你要送他东西他得蹦起来。破孩子喜欢吃甜的, 吃个萝卜还蘸白糖呢,真是惯得不轻呢。”
苏盈点点头,“好。”虽然雪梅一脸嫌弃弟弟,苏盈却从她的话里听到宠溺,其实他们姐弟关系不错呢。
虽然雪梅的奶奶和妈妈重男轻女,可她爸爸并不会。起码在日常生活中,爸爸对她和弟弟一样好,买东西一人一份,姐弟打架他多半批评弟弟,让弟弟尊重姐姐,不会一味地要求姐姐让着弟弟。
这也是雪梅对弟弟没有那么大怨念的缘故吧。
不像她。
虽然苏盈从来没跟人承认过,可她自己知道,她一点也不想有弟弟。
如果父母公正,有哥哥还是有弟弟都一样,那就是手足情深。可如果父母偏心严重,甚至视女儿为工具或者多余的累赘,那还强行手足情深,简直就是笑话。
比如说梁美英,一直都在给女儿洗脑,让女儿和她一起无比期待弟弟的到来。
可其实,苏盈一点都不期待。
如果有了弟弟,那在这个家里,是不会有女孩子的地位的。
她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十来岁也好离开家去打工,可现在才7岁,干啥啥不成,出门都没机会。
真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可她不想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攒钱,为自己以后打算。
她苏盈从来都不会认输呢!
如果在自己长大前能和这家人处出感情来,那她会将他们当家人。如果处不来,她就要想办法离开。
她的视线随意地扫着前方,路边一户人家的外墙上用白灰刷着计生办的大标语,“少生孩子多种树,一对夫妻一个孩儿”。
现在已经开始计划生育,如果一胎是儿子就不许再生,一胎是闺女五年以后可以生二胎。
二胎不管男女,生完都要结扎不许再生。
她有一个妹妹,家里便没有生育名额的,怎么还可能有弟弟?
梁美英一个劲地说等有了弟弟如何如何,这摆明是要超生的。
超生来的弟弟……那完蛋,重男轻女绝对更是脑残级别的。
苏盈对这个家的未来更不抱希望,寻思自己得想办法赚钱藏钱,等大了可以从容离开。
咦,不对!
苏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去年冬天,梁美英明明生过一个孩子的,因此而发生的一些事儿也是嫚嫚的愤怒和恐惧,给她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
原主虽然略微有些呆,很多事情并不懂怎么回事,可她记性不错。比如三四岁就已经很会记事儿,梁美英给她讲的故事、说的话、给她梳头等等,很多画面都停留在她的脑海里。
去年梁美英怀孕生娃的事情,她自然也记得。
虽然计划生育已经开始,但是村民们还没有进入那种不许随便生孩子的自觉,所以一开始那两年怀孕的妇女不少。不过若是被计生办知道,不是被要求去流掉,就是要求妇女们全部检查上环,不许超生。
也有偷着生了的,就会被要求去结扎。
一般如果在计划生育之前已经生儿子或者俩闺女的,基本都被要求上环或者结扎。
梁美英自然也被要求过,但是她一直不配合,所以去年生了第三个孩子。
那个孩子原主还记得,干瘦、小,跟只小猫儿似的,哭声都很细,从娘和家人的脸色她知道是个妹妹,不是大家期盼的弟弟。
没几天那个孩子就不见了。
听大人的意思是死了,当时她还觉得好可怜啊,妹妹死了。
现在苏盈整合记忆知道那孩子不是死了,而是送给其他不能生育的人家对外说夭折,想当然地认为这样就不算超生。
可计生办的人不管,这就是超生!
去年冬天他们一趟趟地来家里闹腾,要求交罚款。
老苏头和梁美英也很强硬,罚款?随便,反正家里穷得叮当响,钱是没的,粮食也没的,随便罚吧。
最后计生办的人恼羞成怒,要拉梁美英去结扎。
梁美英更不肯去,“我就奇怪了,老娘生个孩子怎么啦?是吃你们家饭还是喝你们家汤?你们一个个鸡飞狗跳的?让我去结扎?我还没出月子呢,落下月子病你们赔老娘的?”
这些在原主的记忆里非常非常清晰,不懂,却清楚地记着。
尤其吵架拉扯中有些人脸色狰狞,原主觉得外人来欺负娘,恨不得让他们都去死。
在原主的记忆里,苏向东个窝囊爹只会抱头躲在一边长吁短叹,爷爷被人摁在一边没辙,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要拖娘去结扎。
结扎是什么?
她不懂,她觉得可能是要杀掉,就跟小妹妹一样死掉?
她还记得,在那些男男女女要拖娘的时候,她娘突然从□□里抽出什么劈头盖脸地朝那些人一顿狂抽,把那些人给抽懵了,跟被什么脏东西恶心到一样,纷纷骂爹骂娘地躲出去。
之后,那些人喊着“真他娘的晦气,这事儿没完!没完!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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