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十五低嘶着,满眸的怒火在燃烧,“伤害义父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小虫也想替爹地报仇……可我们得先找到爹地的尸体!如果他们毁尸灭迹了,我们就找不到爹地的尸体了!”小家伙嗅着自己直泛酸的鼻子。
赶来的五颂半跪在坑坑洼洼的柏油马路上。他用上轻轻触碰着留着封行朗血污的那块地面,凝眸感受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观察四下的环境。
不远处,停着一辆皮卡和几辆计程车。还有当地特有的电动载人车。
五颂凝眸片刻之后,立刻朝一远处的那辆皮卡飞奔过来。他给皮卡车的司机递上了几张美元大钞。然后用土耳其语问了他几个问题。
皮卡车司机说,他刚来这里的,根本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谁会知道?”五颂继续追问。
皮卡车的司机说了几个人名,一些是难民的头目;还有一些是本地的地头蛇。
五颂在土耳其的朋友赶过来跟他汇合,将他们在警局里调查出的监控给五颂。监控大多是机场的。唯一有线索的,就是机场门口的那个:一个身穿连帽运动服的黑人,抢走了封行朗的手机和手提包;应该是不想证件被抢,所以封行朗便追了上去。
然后小虫也跟着追了过去。在他们父子追到一处拐角后,就消失在了监控范围之内。
整个过程,大致跟封虫虫描述得差不多。
“小虫,你先跟你十五哥回大使馆。我答应你:无论你爹地是死是活,我都会找到他!我发誓!”
虽说小家伙一直要强的跟着,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五颂便提议让封十五先带小虫回大使馆。那里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
而且远处还时不时的传来爆炸声……这让五颂更为担心小家伙的安全!
封行朗已经出事了,如果这小东西再跟着出事,自己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没找到爹地的尸体之前,小虫哪里都不去!”小家伙犟犟的说道。
每听小家伙说一回‘尸体’,封十五的心就疼上一回。
封十五清楚:小虫是师傅丛刚亲手带大的,他的敏锐和机警要高于同龄的孩子;如果他说自己的亲爹死了,那义父封行朗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小虫,再跟十五哥描述一遍:你爹地究竟受了多少伤?哪些伤有可能是致命的?”封十五忍着心头的哀伤和愤怒,再次询问起了封虫虫。
虽然他也不想让封虫虫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这段痛苦的记忆,但封十五实在没办法。因为这段沿路的监控,几乎都被人给破坏了。
“他们先用棒球棍打了我爹地的肩膀和手臂……后来他们打我时,我爹地反抢了他们的棒球棍……这应该不是致命伤!”
小家伙抿了抿嘴巴继续说道,“再后来,劫匪就开枪打中了我爹地的头……我爹地流了很多的血……左半边脸全是血……这一枪,肯定是致命的!”
“小虫,先别难过……说仔细点儿:子弹打中了头的什么部位?”
封十五半跪着跟封虫虫平视,“以及你爹地的头当时是怎么甩动的?他立刻倒地了吗?”
小家伙想了几秒,“我爹地没有立刻倒地……他跟我说‘小虫,快跑!他们有枪!留条命去找大虫子替亲爹报仇!’然后他们又给我爹地补了一棒球棍……”
“小虫,先等等!”
封十五紧声追问,“想清楚了,你爹地让你留条命去找大虫子替他报仇……这句话是在你爹地中枪之前说的,还是在他中枪之后说的?”
小家伙肯定的回答道,“是我爹地中枪之后说的!然后他们又打了我亲爹一棒球棍之后,我亲爹才死掉的。具体打在哪个部位,当时我没能看清!”
“十五哥知道了……小虫做得很好!很勇敢!”封十五将伤感的小家伙再次拥进怀中。
“小虫好没用……小虫没能保护好爹地!”小家伙难过的咬着唇。
“不,小虫做得很好!如果你当时留下,只能是继续挑衅……那样你跟义父就一个都走不了了!”
封十五用额头顶着封虫虫的额头,以安慰他的自责。
再然后,小家伙感觉自己的颈脖上好像被人扎了一针,接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目送着小家伙被手下抱上了车,五颂才问向封十五,“封行朗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
“当时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如果他血流不止,就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了!如果被人毁尸灭迹……那就必死无疑了!”
“是什么人下的手?会不会跟巴泽尔有关?”五颂又问。
“不会!巴泽尔的手臂没这么长!”封十五又看了一遍封行朗父子被抢劫的视频,“这个黑人,他对逃跑的路线轻车熟路,应该是个惯犯,而且还是团伙作案!所以,这附近肯定有人认识他!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找到这个人……不然,我义父真要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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