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她还没掌中馈呢,就这般刁难她。
若是让她掌了中馈……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的。
李氏气冲冲的走了,由于太过气恼,出去的时候没看清门口忽然来了孩子,一下子便把擎苍和苏游都给撞倒在地上了。
两个孩子翻身滚在地上,她看了一眼,想扶……身边的婢女已快手把两个孩子扶了起来了。
“二嫂,你走路看着点呀,把孩子撞坏了可怎么办。”今笙也已快步走了出来,上前又去询问两个孩子:“撞疼没有?有没有事?”
两个孩子摇头。
李氏看了一眼,除了生气,她此时也拿不出任何办法。只道一句:“男孩哪有这么的娇气,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今笙笑着说:“现在的孩子个个金贵着呢,真要有个什么意外,只能拿命来赔了。”
“……”李氏看着她,隐隐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两个孩子,怎么就扯上拿命来赔了?
今笙说:“嫂子,你不是要去找父亲的吗?快去吧。”
李氏看她一眼,隐隐觉得她不但话中尽是古怪,就是眸中也透着古怪。
她转身离去,按下心里头的不安。
不可能的,顾今笙怎么可能知道苏羽是怎么死的?
就连老太君和她奶娘的死,都被伪装成了自缢的样子,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一个证据都没有。
老太君身边的人,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都出府了。
惟一活着的,是薄叶那个贱婢,现在也不知所踪。
就算她回来,也不能单凭她见过自己出入老太君的院子,就认定了自己杀了苏羽,她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所有的退路,她早就为自己想好了。
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怀疑到她身上来的。
排队了这些被怀疑的事情,那顾今笙现在对她的刁难和敌意,是为何?
看她掌了中馈,刻意为难?她也想分一杯羹?
之前,顾今笙的话语之中,确实透露着她想要跟着一块掌中馈的意图,但她不可能让她如这个愿的,她还不需要任何人的协助。
李氏匆匆离去,想去找太傅大人。
不过,太傅大人这会并不在府上,院中的奴婢在门口就回了她:“夫人,老爷出去了。”
“出去了?知道去哪了吗?”
“带着薛姨娘去钓鱼了。”
“……”这么冷的天钩什么鱼,还有鱼出来吗?
若真是如此,恐怕一天都看不到他了。
李氏扭身回去。
太傅大人最近迷上了钩鱼,没事就带着他宠爱的薛姨娘去江边垂钓。
李氏匆匆回去,一肚子的气,总归是不太让人畅快的。
回去之后,她在院中站了一会,想了一会,又去找苏长渊。
那就让二爷先把字签了吧,只要二爷签了,到时候父亲大人也不会过多的问什么了。
她去了苏长渊的院子找人,他这会功夫正在院子里弄他的马,看样子是准备出去的。
“二爷。”李氏大步流星的过来,道:“二爷,我要用些银子,需要您的同意。”
苏长渊看她一眼:“作甚么用的?”若是数目小的银子,便不需要他同意了。
“我奶奶这个月过大寿要用一些,这个月还有几家的需要回礼。”
苏长渊拿过看了一眼:“都回什么样人家的礼竟需要五百两银子?爷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六百两。”就算是她奶奶过大寿,一百两的银子也足够了,他平日虽不管这些人情往来,可想在这种事情上唬弄他,也是不行的。至于旁的人情往来,普通的关系五两银子也就搞定的事情,再好一些的关系,也就是十两银子的事情……
他一年的俸禄也才六百两,她这一下子划去五百两,想也知道是嫉妒了人家三房了,看人家支了五百两,她眼红了,手痒了。
他今天已经警告过她,她非但没听进去,还立刻动起了心思。
李氏望着他,红了眼,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是如此不信任我,我连支取五百两银子的资格都没有?你看看人家三房,三弟直接把这样的权利交给了阿笙……”
她拿了帕子,试着抹眼泪,带了哭腔:“我刚去找父亲,父亲不在府上,我去找阿笙,阿笙一再推辞着不肯同意,非要让你们都同意了才行,我这个当嫂子的,在这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说好听点是掌中馈了,难听点我就是个奴才命,整天为你们的吃喝操碎了心,却被你们如此对待。”
苏长渊看她一眼,她那点心思,他会不知道?道:“我去营里了,奶奶过寿,我自会前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话毕,他翻身上了马,那就是不给同意让她支取五百两银子了。
李氏瞪圆了眼,直望着他策了马离去,他的侍从随快步出去了。
啊……
忍无可忍,她终于尖叫了一声。
气死她了,为什么一个个这样待她,为什么顾今笙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他的俸禄虽说只有五六百,但他名下有祖宗留下来的家业啊,外面的商铺田地房屋,每年都收回来的银两比他的俸禄还要高太多太多的,他竟是吝啬得五百两银子都不许她支取。
李氏慢慢往回走,感觉自己委屈无比。
觉得她在这个家做牛做马,操碎了心……府上大小事,哪样不需要她过问,她就算没有功劳还要苦劳呢,可竟是不如顾今笙风光。
自从嫁到这府里,顾今笙干过什么?每天就是吃喝快乐,享受着三爷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打扮得花枝招展,什么也不干的一个人,还能手握财政大权。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猛然,她眸中渐渐冷酷起来。
只有她死了,这个家再没有三爷夫人了,她在这个家才能真正受到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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