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真的伤的很重吗?”
厉峥蹙了蹙眉,点头道:“我听徐伯父说,当日楚氏的祠堂起了大火,他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全身却都烧伤了……”
“妹妹,依我自己的私心来看,这婚事就算了吧,你看他这条命刚捡回来,今日又沤血昏迷了,万一,万一真的他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厉峥长叹了一声:“我虽然敬重他,一直以来,都拿他大哥来看,但你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私心里,自然还是偏向你的,无双,我这就去告诉金三角来人,让他答应和你离婚,成不成?”
无双紧紧的咬着嘴唇,站着没有动,一忽儿想着,哥哥这样打算,到底是真的为她好,她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和他彻底斩断所有关系的好。
一忽儿眼前却又是他苍白憔悴的那张病容,如果现在真的就此了断,这人,会不会就此撑不下去,当真一命呜呼了?
无双忽然按住心口,一点一点的弯下了身子,她眉头紧皱,大颗大颗的冷汗不间断的从额上滚落,厉峥吓了一大跳,“无双你怎么了?”
“哥哥……我这是怎么了?”无双怔仲望着厉峥:“为什么,我只是想到他可能就要很快死去,我的心口就这样的疼,哥哥,我心里头疼的很……”
无双仰起脸望着厉峥,泪如雨下:“哥哥,我不想他死……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了?”
厉峥亲自送无双去了金三角。
憾生从昏迷中醒来,日已西斜,阿左守在他床榻边,九黎也眼圈红红的坐在楼下的台阶上。
“少主……您终于醒了……”
阿左欣喜若狂,忙不迭的问着他饿不饿渴不渴,又欢喜的要冲下楼去告诉九黎等人。
憾生却叫住了阿左:“阿左,等一下。”
“怎么了少主?”
阿左熬的眼圈通红,胡子拉碴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但此时因为憾生醒了的缘故,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倒是看起来很不错。
“我梦到他了。”
憾生忽然的一句话,却让阿左有些迷糊:“少主,你梦到谁了啊?”
“阿左,当年我去帝都时,慧慈大师曾说我命犯孤星,是孤家寡人的命数,我小的时候,曾无数次听人辱骂嘲笑我这个棺材子,说我克父克母……”
“少主,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您别相信这些。”
憾生轻轻摇了摇头:“阿左,如果他没有找到我,如果我没有想着利用他,他不会最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活生生的烧死在祠堂的大火中,而我,也不会因为他的关系捡了一条命,可见,我当真是克父克母……”
“少主……”
“阿左,我从前不信这些,但我现在却越来越信了,如果我当真克父克母,命数不长,我又何必再去连累她呢?”
憾生强撑着坐起身来:“阿左,你去帝都一趟,就说,我和她的婚事,取消了吧……”
“你一会儿万里迢迢跑来缠着我说我爸爸已经把我嫁给你了,连结婚证都摆出来给我看,一会儿又说要取消和我的婚事,憾生,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我怎么说也是总统之女,你就这样戏耍于我,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你把我厉无双当成什么,把厉家当成什么,把总统府又当成什么了?”
无双一把推开门,门扇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一声巨响,她咬着牙关,眼睛一片赤红,死死的瞪着憾生:“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无双,我……”
“我好端端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二婚了?憾生,你当真以为我厉家好欺负,我厉无双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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