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江启华觉得要放弃的时候,领导跟他说:“我听说常继山也在活动这件事,去老爷子那里说了。”
这简直是让江启华要彻底绝望了,他们得罪了常继山,而常继山是江毓仁的直接上级,他的意见很关键。本来变数就很大的一件事,常继山再说些不利于江毓仁的话,那江毓仁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毓仁不是挺受常继山器重的吗?既然常继山能出来帮忙,希望还是很大的。”老领导说。
江启华失望之余,便将常继山如何要求、后来江毓仁又如何拒绝的事告诉了老领导。
“你这个儿子啊,磨练了这么些年,怎么还这么幼稚呢?和常继山闹翻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常继山那个人,你也知道的。”老领导说。
“这也没办法。”江启华道。
“启华,有件事你想过没有?”老领导突然说,江启华问“什么事”。
“当初是谁暗地里把你生病的事捅出去的?”老领导问。
江启华沉默道:“我一直怀疑那个人,可是总觉得不可能。”
“任何事都有可能。”领导说,“把你压下去,他才能坐稳,你应该知道的。”
见江启华沉默不语,领导说:“过去的事,咱们都没有办法。现在关键在毓仁,可别让他们把毓仁的路断了。哦,对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启华,你让毓仁来京城,我带他去见老爷子。老爷子做事有分寸,让他见见毓仁,即便这次成不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行。”
江启华也觉得这样是个好主意,本来他早就想提的,可是没开口。现在领导提出来了,就正好顺水推舟。
于是,接到父亲电话的江毓仁,周五晚上连夜赶往京城。
周六下午,江毓仁在老领导的引领下去一所隐秘的住宅见了一位老先生。这位每年在重要大会上身穿中山装出现在当权者台的老先生,看起来比电视上要老很多。江毓仁知道,这位老先生不止掌控着全省的政坛走向,就是对上面也有很大的影响力。父亲和常继山这些人,进入省里之后的升迁,都与这位老先生有着极大的关系。之前给常继山做秘书的时候,江毓仁也陪同他多次来京城,可是因为级别问题,他从未见到过这位。
老先生听了介绍,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毓仁,过了几分钟,才问了江毓仁几个简单的问题。看似简单的问题,江毓仁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丰富内涵,心中不由感叹,老先生的站位的确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想象的。
江毓仁认认真真做了回答。
他知道,绝对不可能凭借一面之缘就得到人家的喜欢,而这种机会,想要再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过犹不及,在老先生让他先去其他房间喝茶的时候,江毓仁就想了很多。他在努力争取,他知道父亲也在为他努力争取。可这个华夏很大,人很多,他在省里是个出身极好的年轻官员,可放在全国、扔在京城,像他这样的人恐怕很快就被西客站的人潮淹没。
身处上位者,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因此,江毓仁丝毫不知老先生对他的看法,心中有些期待,有些不安。
他记得很清楚,老领导在和老先生谈了十分钟就出来叫江毓仁了,说是要回去。
京城的冬夜,比柳城冷,也比柳城黑,华灯繁盛的世界,他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老领导一路上没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这样,江毓仁返回了江家在京城的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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