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站起身,深深地朝顾长谦鞠了鞠躬,神色无比认真道:“爷爷,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跟顾祁森好不容易才心心相印在一起,爷爷您就算是想判我们这场婚姻死刑,也得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啊!如果您是觉得我配不上顾祁森,当初为何又要撮合我们呢?我和顾祁森是活生生的人,我们很相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您不可以这么对我们……”
“对不起,你就当爷爷老糊涂,乱点了鸳鸯谱吧,千错万错,都是爷爷的错……”
顾长谦语气充满自责,却是依然不忍心告诉她真实的原因。
可沈轻轻怎么可能因他一句话就乖乖跟顾祁森离婚?
她骨子里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傲气,也有着自己的执拗与坚持,爱顾祁森爱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她又如何舍得放手?
于是,她理直气壮拒绝了:“抱歉,爷爷,请恕我不能答应您这个无理的请求!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说完,毅然转身往门口走。
顾长谦眸光复杂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将手放在门把处,准备拧开书房的紫檀木门时,他迫不得已,只能脱口而出:“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体检报告,你看完就知道原因了。”
“体检报告?”
沈轻轻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咬着唇瓣缓缓回头,这时,顾长谦已经走到书桌后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朝她挥了挥,“答案就在这里面,你……你自己看吧!”
话落,顾长谦索性将纸袋搁在桌面上,接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沙发落座。
沈轻轻几乎是费尽了所有力气才让自己踱步走到了书桌前。
她伸手拿起牛皮纸袋,突然间,竟没有勇气将里边的资料取出来。
那是她的体检报告,也是爷爷让她与顾祁森离婚的真正原因,难道她……她得了不治之症吗?
不,不可能的,她身体一向健康,除了每个月会大姨妈痛……
轰——
难道是她没办法生孩子?
这个认知倏地从心口窜过,女孩莹白的小脸霎时间血色尽失,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葱白的十指紧紧拽着那毫无重量的几张纸,然而,心头却像是压着千万斤的大石头,连呼吸都是那么地困难……
沈轻轻纠结的表情全数落在顾长谦眼底,他眯了眯幽深的眸子,心头隐隐掠过一丝后悔与歉疚,但很快,顾家的香火延续这事就占了上风,让他不得不狠下心肠,继续当坏人:“既然你不看报告,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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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沈轻轻浑浑噩噩从如意院离开。
天空依然下着雨,雨势比来时还要大,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撑伞的心情,行尸走肉那般往停车场走去。
坐进车里时,身上的衣服全被淋湿,雨滴顺着头发迅速往下掉,布满她精致的小脸,一时间,竟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她的泪……
不想继续在这个地方逗留,沈轻轻猛踩油门,粉色的帕加尼瞬间疾驰狂奔,迅速驶离春意盎然的双月湖。
一路上,脑海中总是不可遏制浮现稍早之前爷爷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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