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什么人?”牧锦风冷着张脸翻身下马,大步朝二人行去。
方才匆匆一瞥他没有细看,如今仔细端详,那面颊肉嘟嘟可爱得不像话的姑娘可不就是他家小泼妇,那一双标志性的狐狸眼他绝对不会认错。
见状,席远眸中警惕愈盛,完完全全将人护在身后:“我是她什么人用不着你管,但是你不能动她,否则我席家不会放过你。”
“席家?”闻言,牧锦风挑眉,面上怒意愈盛。
他知道他家小泼妇在幕后帮助的席家,却不知竟是与席家这位样貌最为出挑的大公子生的联系,再看这位大公子对他家小泼妇的保护,怎么看怎么居心不良。
而就在方才,他竟然将自家小泼妇往这个居心不良的男人怀里甩。
“这位大人,这里是民女名下的私宅,你私闯民宅,是否有失妥当?”原本杨晴还以为,眼前这位将军人并不坏,只是脾气暴躁,可当瞧见他现在咄咄逼人的架势,心中的好感度登时跌至负数。
“大人?”听得那生疏的语气与称呼,牧锦风只觉肺都要气炸了。
二人相对这般久,她竟没认出他来?
眼看男子眼神越发恐怖,跟要吃人似的,杨晴心中不免打鼓。
“柏桦,柏椿,还不给我将这位大人请出去。”杨晴高声言罢,就见柏桦柏椿二人从府外赶来。
“夫……夫人,误会!”见气氛剑拔弩张,柏桦连忙道:“他是爷啊!”
“爷?”杨晴眉头一皱,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爷?哪来的爷?他们的爷不就是锦风吗,难不成……
杨晴恍然,连忙拉住挡在她身前的席远,稍稍颔首尊敬道:“阿晴见过二叔!”
末了,嘴上不忘客套道:“阿晴以前就听锦风提起过二叔您,没想到会与二叔在这般情景下相见,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叔海涵。”
声落,气氛徒然凝滞。
“二叔?”席远狐疑地看向身侧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威王以前在牧家就是行老二,怎么现在又冒出个二叔来呢?
“席公子,这位是我远房二堂叔。”杨晴笑吟吟地介绍,似丝毫没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二叔,这位是席公子,当年席家南下赈灾便是席公子带的头,算下来,你们也算是携手共行多年,方才那些个误会,就当做是不打不相识了。”
“夫人……”
柏桦意欲出声提醒,就见自家爷做了个噤声动作,当下只得将话憋在嘴里。
“原来是席公子。”牧锦风淡淡扫了席远一眼,随后看向心心念的人儿,沉声道:“侄媳妇,你既已嫁给锦风,就当与陌生男子保持适当距离才是,让陌生男子入府,是否有失妥当?”
“二叔说笑了,我与席公子认识三年有余,是朋友,亦是合作伙伴,若不是有席公子帮忙,赈灾一事不可能那么顺利。”杨晴面上端着温和笑容,不疾不徐道:“再者,我来江城之前公爹曾有交代,要对席公子以礼相待,阿晴现在所为,也不过是照着公爹的吩咐办罢。”
言罢,她不去管男子表情,冲左右道:“茶语,送席公子回府。”
“是!”茶语应声,将人送出别苑。
在经过男子身边时,席远眸光沉沉地望了蓄满络腮胡,辨不出真实面目的男子,随后跨出门槛。
远房二堂叔,牧小世子的远房二堂叔,他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与这大胡子的形象倒是能对上,只是那位二堂叔,似乎比忽然出现的这位矮上些许。
到底有哪里不对呢?
席远离去后,门前只剩下二人相对而立。
杨晴因为被丢下马匹,脚轻微崴伤,站久了脚踝难受得厉害,当下身子不舒服地微微弯曲,轻声道:“二叔,阿晴今日方赶到江城,身子颇为不适,二叔若是无事,阿晴便先去休息了。”
“恩?”牧锦风蹙眉,视线落在女子不自然弯曲的右腿上,随后视线下移,定格在脚踝:“你脚怎么了?”
“下马之时崴到的。”杨晴意有所指道,说话间抬手示意丫鬟上前搀扶,转身缓步离去。
望着心上人一瘸一拐的背影,牧锦风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爷!”柏桦上前,低声道:“您这是生的什么盘算?”
“小爷就想看看,她要到几时才能认出小爷。”牧锦风冷声言罢,大步跟上女子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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