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明月弯了弯唇角,顺应着她的说辞点头道:“一点心意,毕竟阿晴现在可是个聚宝盆,我得好生把她供起来。”
“呵!”牧锦风失笑,大步朝书房行去:“那你们慢慢聊,我与宗凡也有事要谈。”
“行,你们谈正事吧,有我陪着阿晴就够了。”时明月干脆应道。
待二人入了书房,她扭头看向身侧人,仰头笑得娇媚:“阿晴妹妹,姐姐对你好吧?”
“好!”杨晴从牙缝中挤出声来,表情扭曲道:“您就是我亲姐。”
在女子控诉的目光中,时明月轻飘飘移开视线,冲白芍吩咐道:“这几日//你把阿晴盯好了,不能让她偷吃甜食,喝完第一盅汤后可以吃两个蜜饯,隔半刻钟喝第二盅,再吃三个蜜饯,这是最大量,再多不行。”
“奴婢谨记。”白芍颔首,只觉一道幽怨目光投来,当下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瞧见。
孤立无援的杨晴咬咬牙,只觉欲哭无泪。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一定任性一回,让白芍暴打静怡公主!
然,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宗凡谈完正事,留下药方,出来时就见妻子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静静等着。
“阿晴呢?”
“去睡了。”时明月站起,迎上前亲昵地抱住男子胳膊。
闻言,宗凡抬眼看了眼天空,眸中添了几分狐疑:“现在才戍时三刻。”
现在时候尚早,阿晴怎么就丢下客人自己去睡了,这不像她的行事做派。
“不是你说的喝了那汤药会犯困吗,怎自己开的药方都记不住?”时明月嗔笑道。
“你们方才说的补汤是我开的方子?”宗凡大骇,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那么难喝的补汤她也肯喝?”
像阿晴这般娘胎里带出的体弱他不是头一回遇上,是以这一副方子他在之前曾开过六次,最后的结果统一异常,那六人宁愿就这么体弱到老,也不愿吃一个月补汤。
也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是以他在给阿晴调理身子时直接避开了这个方子,转而选择了耗时更长的食补,毕竟在他看来,就是开了阿晴也不愿意吃,没想到他却是小看了阿晴的忍耐力。
“她不愿意喝,我有法子让她喝。”时明月扬起下巴,一脸得意道:“要不说你太老实,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呢。”
“你是如何哄着她喝的?”医者仁心,宗凡会看病,会开药,只是药效越好,味道越差,有时候医治好一个患者最大的问题不是他能不能对症下药,而是患者愿不愿意配合治疗,若是他能从自家夫人这学到一两招,日后也就不用为此头疼了。
“我先只端上第一盅汤,告诉她价值十两,她先前被我坑了那么多次,好容易有了坑我的机会,又岂会放过,所以让她喝第一盅汤很容易,至于第二盅嘛,我捏着她的鼻子强行灌进去的。”想起杨晴苦得直哭的可怜样,时明月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按照你的方子,第一盅喝完要吃两颗蜜饯,第二盅喝完要吃三颗蜜饯,我就骗她说,喝完药后必须完全断了酸甜这两种口味的吃食,那五颗蜜饯,是我心疼她给她吃的,她若不愿喝我送来的汤药,我便把药方交给锦风,到那时候,她连蜜饯都没得吃。”
闻言,宗凡诧异地看着自家夫人,眉心微微隆起:“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虽然喝那补汤是要忌酸忌甜,但少量吃一点还是可以的,那么苦的药只搭配五颗蜜饯,而那五颗蜜饯还是汤药中的一部分,未免太过残忍。
“我也是为了她的身子骨着想,今日她下马车时我扶了她一把,比我上回抱她至少轻了四斤,更别提她嫁入牧家后还长了点肉,前前后后算下来,她这一病差不多掉了五斤肉,再不补她就只剩骨头了,哪里是贪嘴的时候。”时明月言罢,翻了个白眼,愤愤道:“这个静怡公主,就该把她丢湖里泡上两天,让她尝尝生病的滋味。”
“明月!”宗凡不赞同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有过激言辞,免得招来话柄。
“我说的是实话!”时明月跺跺脚,没好气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只是个公主,下泻药在先,泼冷水在后,只要是个人都该知道腹泻有多伤元气,这个时候来一盆冷水,要我说她就是奔着阿晴的命去的!”
书房内,牧锦风放下手中书卷,扭头看向侍立身侧的柏青:“你认为呢?”
“小的……”柏青舔了舔唇瓣,压低声音道:“小的认为,静怡公主并无害命之意,但确有伤人之心。”
“恩!”牧锦风点点头,继续伏案看书。
柏青有些摸不清自家爷在想些什么,毕竟宗少夫人都坐不住出声催促了,他家爷怎还不入宫找皇上讨个公道,真是急死个人了。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