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人将她与静怡公主安排同坐一桌,必是生的让她们二人修好的心思,只是瞧着静怡公主摆出的姿态,她是断不会腆着脸凑上前。
很快,晚宴正式开始。
靡靡丝竹音传来,高台之上,笙歌曼舞缭乱人眼。
杨晴同左侧的太子妃热络攀谈,不时拿眼去看台上表演,一派怡然自得。
反观静怡公主,可没那个心思欣赏歌舞。
杨晴之所以会分到与她同桌,乃是她有意安排,方才所言,也不过是说给杨晴听,想让杨晴误认为父皇有意让她们二人修好,好主动与她搭话,这样一来,她就能抓住机会让杨晴下不来台,哪知杨晴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妹妹,静怡公主一直在看你。”太子妃小声提醒道,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太子让她护着点阿晴,避免阿晴叫静怡欺负,可静怡公主素来受皇上宠爱,性子霸道得紧,哪是她能拦住的。
望着太子妃稍显紧张的面庞,杨晴柔柔一笑:“她一直盯着我瞧,兴许是因为我今日的妆容与往日不同吧。”
女人爱美是天性,是以太子妃听得她这么一说,很快被转移注意力,问起关于妆容的问题:“你还别说,你今日的妆容格外好看,是白芍给你画的吗?”
女为悦己者容,她嫁给太子多年,二人早已没了初时的浓情蜜意,他们之间的相处,说得好听是相敬如宾,说不好听的,太子晚上来她这不过是过个场面罢。
府内最受宠的,不是她这个正妃,也不是侧妃,而是一个新抬进门不到半年的小妾。
那小妾生的纤纤柳腰,胸大得羞人,一张脸更是媚得跟妖精似的,她往边上一站,被衬得黯然失色。
原本她是不抱争宠的希望了,只是瞧着阿晴今日美得判若两人,倒是让她有了几分期翼。
“我自己画的。”杨晴软声应道。
“你自己画的?”太子妃眼前一亮,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凑过头,压低声音道:“妹妹与牧小世子应当极和谐吧?”
杨晴面上一热,耳根微微泛红:“太子妃怎忽然问起这个?”
和谐?她与牧锦风应当算是和谐的吧?
“妹妹莫怪我唐突,只是……”太子妃娥眉微蹙,面上多了几分哀怨:“我观牧小世子打从娶了妹妹后便不再流连花丛,应当与妹妹这一双巧手分不开吧?”
闻言,杨晴正欲为自家夫君解释,就听得女子又道:“不怕妹妹笑话,太子爷已经快一个月没进过我的房了。”
杨晴诧然抬眼,就见女子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在憋忍着泪意。
到口的解释咽回喉中,为了不打破对方心中的期待,更为了不刺痛对方。
“妹妹?”太子妃轻唤道。
“应当有关系吧。”杨晴娇羞一笑,没有提及牧锦风讨厌她化妆一事:“太子妃若是喜欢,晚些时候我为太子妃换个妆容,让你美美地同太子回府。”
“阿晴妹妹!”太子妃握住女子绵软的小手,由衷道:“谢谢你!”
太子妃欢喜的声音传入耳中,静怡公主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不阴不阳道:“当真是人以群分。”
闻言,太子妃手一抖,面色微微泛白。
她母族家世算不得显赫,当年嫁给翊王已是高攀,更逞论翊王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殿下,算下来,她嫁给太子比之杨晴嫁给牧小世子,倒是无甚区别。
“静怡公主过誉了。”杨晴展颜,笑容明媚得晃眼:“能与静怡公主同桌而食是我的荣幸,只是比之静怡公主天生高贵,我还差得远呢。”
声落,邻桌传来压低的笑声。
静怡公主面色一变,冷声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阿晴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圣上已做安排,只能委屈静怡公主了。”杨晴言罢,在女子愤怒的目光中微微颔首,随后偏开目光。
静怡公主捏紧帕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这个贱人,才嫁入威王府就变了一副嘴脸,真把自己成金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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