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洒,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渗入昏暗的房中,铺一地清冷寂寥。
楠木雕花拔步床上,一只细嫩的小手伸出层层帐幔,在虚空中抓了抓。
冷风透过门缝灌入,那手似受了凉,触电般缩了回去。
少倾,小手又伸了出来,抓住帐幔揪了揪。
“蚊帐?”女子初醒时略显迷糊的声音自帐幔内传出,借着月光,可见榻上人儿在床榻上滚了个圈,将脸深深埋入锦被中。
柔软的大床,丝滑的睡衣,难不成她回到了自己现代的家中?
脑中的信号给出了三秒,身体这才反应过来,杨晴捂着犹在发疼的后颈坐起,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现代,而是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此时她身上穿着绸缎衣裳,躺在一张比之她在杨家闺房大得过分的床榻上,周遭黑漆漆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丫鬟冲进屋内,大声喊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杨晴扶着后颈翻身坐起,当视线触及地上崭新的绣鞋后登时不淡定了。
衣服换了,环境换了,就连鞋也换了,难不成她真的又穿越了?
正想着,有笛声自屋外传来,她汲着绣鞋,小心翼翼地朝门口挪去。
“吱呀!”
门被拉开一条缝,清风灌入,可见月下树梢上坐着一白衣公子。
薄薄月辉为白衣镀上一层华光,靡靡笛声自白衣公子指尖倾泻而下,如墨青丝随风蹁跹,美好得像是一幅画卷。
杨晴先是一愣,继而屏息,生怕自己弄出太大的声响以至于打破了眼前美好的景象。
少倾,一曲毕,白衣公子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杨晴一滞,只觉有什么在心底破灭。
“看够了没有?”牧锦风一手把玩着玉笛,漫不经心地斜睨了女子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是你?”在确定了树梢上坐着的是牧小公子后,杨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大大方方地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才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下人也没有。
“这是哪?”
“牧府!”牧锦风言简意赅道。
“我……”杨晴揉了揉犹在发疼的后颈,不确定道:“我怎么会在牧府?”
她记得她被林杭敲晕了,可她被敲晕的地方是刘氏医馆,她就算不是在自己家醒来,也不该出现在牧家才对。
“我爹娘呢?”“李武那个蠢货将你送来的。”牧锦风说到这,顿了顿,半侧过脸,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派李武去接你爹娘,不过呢,你娘在听说你为歹人打晕后紧跟着晕了过去,你爹要照顾你娘,就把你交托给我
照顾。”
他咬重“照顾”二字,杨晴闻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把她交托给牧小公子照顾?说得好听点是照顾,她哪里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爹的心思,巴不得牧小公子把她照顾到床榻上,二人发生点什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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