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楼神色复杂地望着林月儿,好似第一天认识她那般。
他确实想过要狠狠地惩治陈锦书,也曾对她下过杀心,可没想到林月儿竟然也……
林月儿微惊,第一时间敛下了眼底的狠辣,她跪在地上,泪水涟涟:“我知道王爷心慈,也不是我想要心狠,而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您书房里藏着的秘密,王妃已经知道了。”林月儿压低了声音道:“王妃是陈将军的女儿,而陈将军是当今皇上的得力干将,如果她告发了您……”
“月儿!”沈西楼紧紧地抓着林月儿的臂膀,双眸狠厉:“你是说真的?”
“事关重大,我不敢有所隐瞒。”林月儿吃痛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并非我狠毒,要对王妃下手,而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王爷!”
沈西楼大受震撼,将林月儿扶起:“委屈你了。”看来,是他误会林月儿了。
林月儿摇着头:“不委屈,我只想为王爷分忧。”
紧握着她的手,沈西楼深情道:“辛苦你了,你的心意我都了解。”
“您能懂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林月儿低声道:“我只求能够在您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别的一切,我不敢奢望。”
“胡说,你就是我的全部!”
林月儿依偎在沈西楼的怀里,敛去了眼底的涩意,如果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老去,是否还会这样对自己?
也许不会吧,哪有男人不喜好颜色……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一定得牢牢地抓住沈西楼,不能凭借美貌,那就让他知道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能为他做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而陈锦书,是她一定要解决的!
“能得王爷宠爱,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挥去了脑海间的思绪,林月儿微微仰起头,笑中带泪:“您放心,王妃那儿,我会有办法的。”
沈西楼自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两人又是一番柔情蜜意,腻腻歪歪。
远在陶然居的陈锦书,原先还等着沈西楼过来找麻烦的,谁知道迟迟不见人影,她困得都快要睡着了。
“小姐可是累了?”
陈锦书打了个呵欠:“你去看看银杏回来了没有。”
她已经让八卦小能手银杏去打听沈西楼的情况了,眼下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王妃,奴婢回来啦。”她刚问完,银杏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了:“奴婢打听过了,王爷先是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后面月夫人过去了,两个人就恩恩爱爱地回了怜月阁。”
陈锦书眨了眨眼,就这样?
银杏用力地点着头道:“王府的人都看着呢,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其他人叫过来的。”
“不必了。”陈锦书摸着下巴,暗忖着这两个人会不会在暗里搞什么把戏。
她沉吟着道:“夜里让护卫们加强防守,千万要守好陶然居。”
她已经和沈、林二人撕破脸皮了,这两人都不像是能忍的主儿,只怕明里不对付她,暗里也是少不了的。
“您放心,护卫大哥可厉害了。”白芷笑眯眯道:“再不然,不是还有两位甲大哥嘛!”
听着白芷口中的甲大哥,陈锦书的眼神不由得落向暗处。
也不知道世子府是不是有一种传染病叫做害羞,甲一甲二露了个脸后,被白芷几个小丫头缠上了,他们好不容易脱了身,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出现了。
说来也不知道冷面阎罗看到她在信上画的那只乌龟后,是什么反应……
等不到陈锦书回应的白芷一回头,便看到了显然是在发呆的陈锦书:“小姐,您不休息,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白芷直白的话差点儿让陈锦书整个人跳起来了,什么叫做傻笑,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想起冷面阎罗而傻笑!
她轻咳了声,故作淡然道:“我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白芷却再度补了一刀:“您刚才笑得和话本里头,思念着情郎的姑娘家一模一样。”
陈锦书怒:“再胡说,我就把你嫁出去了!”
白芷办了个鬼脸,笑着跑远了,一旁的银杏和欢欢试图故作正经,却又忍不住掩嘴窃笑。
陈锦书扶额,想想沈钰之,谁敢调侃他简直是不要命了,她倒好,都被丫鬟取笑多少次了!
她轻哼了声,当即扭头回房睡觉去了。
在这万籁寂静的夜,怜月阁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林月儿望着同样一身黑的暗卫,眉头紧皱:“我不是说了吗,陈锦书身边起码有两个高手在,你们就来三个人,万一不敌怎么办?”
“月夫人,请你记着,你没有资格评论主子爷的安排。”为首的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你只需要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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