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一只手，他从一旁的墙壁上扯下棉质浴巾，将她小小的身子包得严严实实。
他这才发现，不仅仅是方才露在浴缸外面的一截手臂，她全身的皮肤都是一片通红，像是被热水烫伤了似的。还有好几处皮肤比较细嫩的地方已经出了血，小小的血珠不停地从伤口处冒出来。
云洛菲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觉。浓密卷翘的睫毛紧紧地闭着，上面还挂着些许水珠，也可能……是泪珠。黑色的长发垂落着，随着他大步前进的步伐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滩水迹。
那一滴、一滴像是打在凌少枫的心上，他整颗心也像是在水里泡过似的，既酸胀又难受。
轻轻地坐在床边，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地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又疲惫：“菲菲……菲菲……”
终于，在昏暗的光线下，云洛菲慢慢、慢慢地张开眼睛。凝结在睫毛上的水珠随着她睁眼的动作从她眼角滑落，最后消失在雪白的枕头上，在那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凌少枫……放开我……”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使劲地挣扎，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可是凌少枫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紧紧地抱住她不放，脸颊贴着她被水汽熏得通红的脸颊：“不……我不放……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听到这句话，云洛菲眼睛里又有了泪水，轻轻闭上眼睛，痛苦地低喃：“我脏了，配不上你了……”
“不，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凌少枫的唇轻轻地贴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吻着，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含进了嘴巴里。
那泪水，是苦的，一直苦到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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