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做的事有老巴罩着,但是谁也不想招惹太多麻烦。
“对了,”樊昂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你们几个有没有想学武的?我认识人,可以给你们介绍。”
小五闻言说道:
“樊哥,你说的不会是我家隔壁那岑老头吧?我记得岑老头从来不收徒的。”
樊昂说道:
“就是他,岑轩岳。那老家伙最近缺钱了,又惹上了王豹那伙泼皮,所以才想要收徒的。”
薛易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岑轩岳的名头,他似乎也隐隐听过。
那家伙年轻时候,似乎是个很有名的刀客。
刀客和刀手虽然相差一个字,但是却天差地别。
刀手是收钱杀人的下三流行当,是个人都可以干。
而刀客,却是以刀为兵器的武者称呼。
武者,乃是以练武为业,追求武道之人。
薛易以前有自己的事业,从来没有想过学武。
习武,可并非一般人能够做的。
首先,习武得有大量的金钱和时间支持。
它意味着你得将大量的时间用于练武和伺候师父上,从而无法从事谋生行当。另外还得承担各种练武器具的磨损费用,练武时受伤的医药费用。若非富裕之家,否则难以在动辄数年的武学生涯中维持生计。
其次,习武的前途,并不太好。
不入流的武者,担任打手护卫,能够糊口;优秀的武者,开馆收徒,倒也能维持生计;顶尖的武者,成为名门望族子弟的武师,倒也算风光。
然而能成为顶尖武者的,也不过凤毛麟角。优秀的武者,也是极少数。大部分的武者依然生活在社会底层,不见得比其他行业过得好。
再次,习武是一项风险极高的行业。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练武之人总免不了要面对更多的暴力纠纷。
轻者在这些武林恩怨中被打断手脚,重者丧命江湖甚至连累家人。
而武是杀人技,不管是杀人还是伤人,都是犯法的。为此不少武者滥用武艺,触犯了王法而被官府抄家问斩。
正因武者的价值和精神,还有超出一般人的力量,使其更容易受到人们的敬畏。
所以薛易以前,从不会考虑习武。
但是如今不同。
薛易需要杀人,他能够预感到,自己身上那种诡异的变化,将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杀人,则需要更好的杀人技艺。
所以他需要学武。
尤其是关外这种民风彪悍,充满纷争的混乱之地,人们对于王法和官府的畏惧,要远弱于关内。
在这里,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
刀手们,则还在继续讨论着。
小五问道:
“岑老头一向低调,怎么就惹到了那帮泼皮?”
樊昂回答道:
“那帮泼皮也不知道是想要提升名声,还是练些拳脚提高打架斗殴的水平,他们竟然想要去拜岑老头为师。岑老头什么眼光,当然看不上他们。这一拒绝,就惹恼了这帮泼皮。”
小五闻言撇撇嘴说道:
“王豹那帮混混,最近好像又收了几个兄弟,一起号称什么‘冷血十三鹰’。我呸!就他们几个无赖,还十三鹰?我看十三鸡还差不多!岑老头若是年轻的时候,这帮泼皮谁敢惹他?我也早看王豹他们不顺眼了,如果哪天老巴那里有买卖是取他们脑袋的,我第一个报名!”
阿彪则忍不住问道:
“你们说的岑老头我不知道,但如果真那么厉害,还会怕几个泼皮?那老头会不会是个没本事的骗子?我认识方城里一帮混下三流的骗子,天天背诵《骗经》,琢磨各种方法骗人。”
樊昂回答道:
“要是别人,那我还真不敢说。但是岑老头那里,绝对假不了。他年轻的时候,那十几个泼皮根本不够他砍的。只是现在他太老了,老到连刀都拿不起来。他儿子死得又早,身边也没个徒弟,所以才沦落到现在被一帮泼皮欺负。”
小五也说道:
“那老头住我家隔壁,对他我可清楚了。他年轻时候,真的是挺厉害的。当年王将军在关外召开论武大会,岑老头可是关外刀客中第一名,武者中第四名。可是岑老头偏偏是个官迷,一心想出仕,结果忙碌了大半辈子却未能如愿。
最后儿子也在和人比武中惨死,他才来到方城定居。听我爷爷说,他来方城那会可是轰动一时,前来拜访和拜师的人,连门槛都要踏破了。可是那老顽固眼光高,一心只想招收名门望族的子弟,小家族的还不收。可是他也不想想,关外真正名门望族子弟哪里会看得上他,人家要学也是找第一名的武者学。
偏偏那老头脾气还古怪,没少得罪人。方城前任李县令,就曾和他结下过节。结果李县令摆了他一道,弄得他差点坐牢,直到散尽家财才了结了这件事。现在他老了,只有一个孙女陪在身边,过得那叫凄惨。”
阿彪摇摇头说道:
“对学武我没啥兴趣,我都这把年纪了,潇洒的日子不过,干嘛去受那罪。”
小齐也兴趣索然:
“我不想一辈子干拿刀吃饭的活,等我攒够一笔钱,我要老家娶媳妇,过安稳日子。”
小五小时候倒是有过侠客梦,可惜没能拜师成功。如今他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也不会兴趣练武。
樊昂只是问问,他自己也没这个念头。
而薛易却突然开口:
“岑轩岳住哪?我想去看看。”
这话倒是惹得四名刀手投以诧异的目光。
这个落魄的公子哥,竟然想要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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