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妆卸干净,花洒喷出的热水蒸得浴室雾蒙蒙的一片,她在玻璃门上擦出一块明亮的地方,那雾气很快又覆盖上去,像是下着大雪。
姜可望出了浴室,裴郁刚上楼。
“吃点东西。”他手里端着盏燕窝,看起来,是刚在下面煮的,炖燕窝不是件烦琐的事情。只是,干燕盏要提前几个小时才能泡发。
他去找她之前,就让人准备好了。
她走过去接过,就坐在沙发前捧着吃,他过来坐在身边。
淡淡的蛋腥味在舌尖抿开,她吃得很慢,没几口就放下勺子,整个搁在茶几上。他也不说她什么,捧过她的脸,手指擦拭了嘴角的残余,问她:“明天几点?”
问错了,是今天才对。
“五点起床。”姜可望说。
她要去拍摄杂志封面,还要接受一个小小的采访,近来时尚圈向她频频示好。
她只顾着回答他的话,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嘴唇,那是个又湿润又柔软的地方。
他扳着她的下巴,拉近了她。
这是裴郁想念了很久的味道,他吻得很缠绵,姜可望起初没防备,抗拒了片刻,才慢慢变得安分,与他痴缠。她感觉到他胸腔起伏,他咬疼了她,引得她轻轻叫了一声,才停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喑哑:“姜可望,以后别再抽烟了,跟你说真的。”
裴郁对烟味敏感。
或者说,有关于她的好多事情上,他都严格得过分。
不让她抽烟,不让她喝酒,令人费解的是,连方向盘也不让她碰,其实她是可以好好开车的。
姜可望正感到不满,唇上又一痛,他用力地吮了她。
他滚烫的手掌从衣摆下探入,揉捻着她单薄的身体,这情景似曾相识。
她想了起来,就是她提出分手的那天,这种种仿佛重演了一遍,他要把没进行过的事再进行下去似的。她双手被高举,眼前短暂地蒙了黑暗,睡裙让他剥落下来,扔到一边,她才重现光明。然后,他单手解了衬衣的扣子。
她脸颊泛红,抱住他的脑袋,眼睫毛低垂下去,声音也小了很多:“我……没有多少时间。”
很迂回的默许。
跟他回家,就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会儿,就像第一次那样紧张。
第一次被他带来这里时,也是坐在这张沙发上,他摸着她的脸,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解下了自己的腕表。
“嗯?怎么了?”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望着他傻笑。
他说:“会弄伤你的。”等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涵义,耳根子都一并烫起来。
他们接了吻,他发现她甚至不会吻,只知道像小猫一样舔他的下唇,不由地心生疑惑:“你真的成年了吧?”
“我带了身份证的,给你看看呀?”
姜可望生怕他会反悔,刚一骨碌爬起身,立刻被他拉了回来:“不用了。”
她淹没在海洋般的温柔里,再也逃不出去。
回忆潮水般褪去,裴郁这边却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她睁开眼睛看,他起了身,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床很软,她躺下后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裴郁随后在她身边躺下,拥住了她。
“睡会儿吧,五点我叫你。”
他的手依然很烫,但放在她身上,就像找到了归属,变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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