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在孟老头的心里, 这两个儿子都要净身出户,只带走一些他们平常要用的东西就是,房子也只能暂且住, 他们自己还是要自己搭房子的。
长期住在一起, 那怎么成, 以后偶尔吃点好的,他们也能闻得到味儿,还不知道背后怎么嚼舌根呢?不行, 一定要让他们搬远点,不要在边上讨嫌 。
“家里什么情况, 老大和老三你们也清楚, 没有钱和粮食,你们暂且就住在现在住的房子里面,给你们一个月搭房子大时间, 一个月以后再搬出去,你们各家现在用的工具和一些家什儿都归你们自己,每家每人一双筷子一个饭碗, 还有每家三个装菜的碗, 其余的就自己去置办。”
说完这些,孟老头不再说话,也不看自己的儿子,一直低着头开始装鹌鹑。孟大爷爷和支书村长一直等下文, 却再也没有听到。孟大爷爷只能自己开口问:“老三, 你分家分完啊?”
“分完了呀, 家里穷,没有什么可以分的了。 ”
孟老头不明白的看着自家大哥,还有什么可分的,就这些还不够吗?不少东西了。
“分完了,你还没给大山和大河分粮食和钱呢,一个月搬家,盖房子要钱吧,这几个月总要吃吧,你总不能一点也不给呀。”
孟大爷爷的话一说完,靠着孟老头坐的老婆子曹招娣立马像被什么惊了一下,跳了起来,大声的反驳:“分钱,分粮食,大哥,你咋说的那么轻巧呢?分了是打算饿死你兄弟和侄子一家吗?总共就那么点,分了我们不活了,你嘴巴一张一开的,说得倒是容易,要不你给老大和老三一些钱和粮食,我看你舍得不。”曹招娣的话是彻底的,再一次的伤到了孟大山和孟大河的心。伤的彻彻底底,不再带有一丝幻想,这么分的家,自己净身出户,一粒米和一分钱都没有分到,爹娘的态度,真是……。自己到底是亲生的不。
不光他们被伤到了,就是支书和村长也被吓着了。这也太过份了,这让孟大山和孟大河两家人不是要饿死去吧。
孟大爷爷真心头疼,这弟妹真是个搅屎棍,老三(孟老头)也是个心狠的,以前咋没有想到呢。不过他不会这个时候说要帮大侄子的,后边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分了家,侄子还有对父母的责任,这个是要承担的,既然老三这么让侄子净身出户,他也在这方面帮帮他们两家。“咳咳,老三家的,你不要蹦上跳下的,还有既然不分一分钱也不给一粒米,那大山和大河以后要不要为你们养老,看来是不要的了。”
“大哥,你这话说的,哪里有儿子不给老子养老的。肯定要养,我也不指望他们和老二一样有出息,但是养老这事他们还是要和老二一起承担的,我这个做老子的不要老大和老三两家端茶倒水的伺候,我以后就跟着老二,让老二俩口子伺候,他们两家出钱就成。”孟老头的话一出来,全场安静。真是不要脸,这话说的。
“他们拿什么给你养老,你说说看,头无一片瓦,身无一分钱,老三,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另外两个儿子,或者把他们俩家都逼死了才甘心,这是你亲儿子不是仇人。这事不可能,我不同意,还有你们两口子都年轻跟着老二还能动,帮衬了老二,到后来全让大山大河给你养老,你真是做的出来。”别人或许不懂老孟头的话,可作为他大哥的孟会计那是清楚的很,这弟弟彻底歪了,居然想让大山和大河两人养老,大川只是照顾,不出钱养老。孟大爷爷还故意的盯着孟大川看了许久,他想不到这个侄儿居然是个心狠的。对待自己兄弟一点情意都没有,别看他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实则是个狠的。
“大哥,那你说咋办?总不能不养老吧?我的要求又不高。”
“这样吧,你养老让大川出一半,另外一半老大和老三出,这个是指你们俩个生病的时候这么出,现在你们动弹的了,还能做事的时候,每年大山和大河就你们生日和年节的时候来看看你们,有钱就买点东西,没钱就来看看你你们。还有这养老钱从五年后开始给,一年三块。这五年给他们两家缓缓,他们可是净身出户的,要啥没啥的,如果你们这住在老屋的不怕村里村外的人戳脊梁骨,就乱来吧!”
孟大爷爷也是不想让老三自己开口说养老钱,他说的肯定是十块以上。
“这怎么成,前五年不给,以后还每年才给三块,打发要饭的呀。”曹招娣又出来蹦哒,可是孟大爷爷凌厉的眼神狠狠瞪着她,吓她赶紧收嘴不再乱说话。
一直坐在边上没有吭声的孟大川这时站立起身来,大方的说:“就听大伯的,爹娘现在年轻帮衬了我,这些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估计真的被他给骗了。
孟红梅在外边坐着,不过她的一直注意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孟会计是什么人,但凡做会计的,就没有不精明的,他不说话孟会计还记不起自家这位侄儿侄媳俩口子做的事,他把手伸给孟大川,“既然大川这么明事理,那你媳妇儿把小红梅的脑袋砸伤的事,是不是要赔点医药费啊,这伤可还在脑袋上。不能就这么不管吧。要是你们实在是不愿意拿钱也行,到年底了从你们家的工分里面扣,到时实报实销,小红梅住院用了多少,我就给报多少?”孟会计的一番话,让孟大川恨的要死,这个老不死的什么大伯呀,就是个讨债鬼,还是个管闲事的讨债鬼。真是够麻烦的,不能得罪,也不能骂,那口子的兄弟虽然在城里上班,可也管不到自家村里。他也就是一个工人,只是条件要好点。管闲事都大伯也不归工人管,这个有点郁闷。
老太太恍惚中觉得大儿子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她不能掌控的变化。有点不安,又有点愤怒,心里的那一丝底气似乎变得没有了,她只能愤怒的伪装自己大声的再次呵斥眼前比她高大很多的大儿子,双眼扫过老大鬓角的白发时,心里一颤,“老大,你疯了吧?无缘无故笑什么,让你家懒婆娘出来做早饭。”
周围的邻居趴在院墙上对着孟家老太婆指指点点:“老妖婆又在发威,这大山又要屈服,真是偏心的老妖婆。”
“谁说不是呢,老妖婆眼里就只有他们家老二一家子,这些都是搭头,生他们是为了老二服务的,嘻嘻,孟老二真是好命解放了,还能过地主老财的日子,啧啧啧。”
周围的人对孟家的晨戏已经习以为常,时不时的来一次,他们就当是老太太免费给他们演大戏看了,刚过年,这地上的雪还没有化,田地里也没有活干,家家户户还在猫冬,没事可做。
“娘,您是不是觉得我是老大就该带着婆娘和孩子伺候全家人,我和孩子他娘累死累活还不够,还要我的孩子也赔上一条命才好,二弟妹用那么大的碗砸在三妮儿的头上,三妮儿那么大点孩子怎么受的了。就是大人也受不住,可是您和爹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二弟妹,也不拿钱给三妮儿看病,是不是我孟大山不是亲生的,也不配做人,只是您二老及二弟一家养的长工……。”孟大山哀泣的话语,气得老妖婆心口疼,这兔崽子真的翻天了。
“好啊,你个老大,胆子肥了,敢反抗你娘了。真是作孽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就是这么回报老娘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是不是黑心肝啊?丧良心的孟大山……”老妖婆坐在地上,双手也没有闲着不停的拍自己的大腿嚎哭。
孟老头子在屋里沉着黑漆漆的脸,孟老二还在老头子面前挑事,“爹,这老大只怕是生了反骨,这么能作。现在家家吃不饱,干脆把老大和老三分出去再说,要不然您和我娘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粮食吃,这个情形可不是很好。”
孟老头子可是很怕死的人,好死还不如赖活着,现在没有鬼子和土匪了,怎么着也得好好活着,条件再差也比不过那时候吧。
孟家老头子沉思许久,眼神坚定的看了一眼外边还在作天作地的老婆子。想想也是,自己和老婆子早就打好注意跟着老二,其余都分出去也好,免得作死的一个个在眼前晃眼。
孟老头从里面镇定自若的走了出来,大吼一声说到,“都进屋,一个个的不消停。”
孟大山跟着走了进去,老头子坐在首位,沉默半响才开口,“老大,你去叫老二和老三两家人,还有你自个儿家的来。”
孟大山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紧走几步,分别叫了自家媳妇儿,还有老二一家和老三一家。一起到堂屋里面坐下,人到齐以后老头子才开口:“你们一天天的吵吵,家里热闹的像是戏园子,这样影响不好,我也想明白了,你们都长大了,各自有了家庭,都有了小心思,都顾着自己的小家,既然这样就把家分了吧,找人出去请村长和支书来,还有你们大伯也请来见证一下。”
孟大山没有说什么,可以说这屋子里的人都盼着分家,孟大山回头出去让自己大儿子孟津明出去请人,自己在屋子里面听老头子分家,其实真心没有什么可以分的,粮食没有,大家都知道。钱财估计也不是很多,就是农具和各房自个儿的东西,加上一些碗筷之类的。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
没有一会儿支书和村长及孟家大伯来了,孟大爷爷是村里的会计,早年读过几年书,比孟老头靠谱多了,孟大爷爷一直认为自家亲弟弟从成亲以后就慢慢变的不可理喻。有点神经病。
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不过他管了几次,自家老三还是不听,他就懒得管了。只要他不作奸犯科就好,这些性格上的事,他还真是没能力再管。只能听之任之,说让自己不够威信,弟弟不听呢。
孟大爷爷进来的时候孟津明详细的说了家里发生的前因后果,孟大爷爷一进来就看到红梅头上的伤,红梅被她娘马兰花给抱到外边来了,既然老人们分家,肯定要说原因,自己可不能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被家里那对老不死的陷害。要先卖惨,在这种时候,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他们。要不然等会儿净身出户都是次要,最重要是名声不好,有些名声不重要,有些名声却很重要。关键的时候能帮助自己。
孟红梅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傻子,她是习惯暴力,可是有时候是讲究策略的。没有分家前,还是要名声的,分家以后再说别的吧。
所有人一进院子都能看到红梅头上的伤,有的地方还有血痂,一看都触目惊心。
支书和村长,孟大爷爷都是看着红梅的伤进来的。孟大爷爷还走到红梅面前说:“小红梅,受苦了。大山家的,这孩子可要好好照顾,有啥事需要钱就去我家找你大娘要,不要舍不得花钱,孩子头上的伤是个大问题,一定要看好,不能再出什么事?”
“谢谢大爷爷想着红梅,红梅长大了一定孝顺您。”红梅清脆的童声,在几位村干部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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