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书记挂断了电话,对赵老板这么的一手,卢书记是没有想到的,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一手让卢书记心动了,最近这一两年,他手头一直都不太宽裕,乡政府里面除了有高明德天天掣肘,把他盯的牢牢的之外,关键是东岭乡也是在太穷,企业企业一个个要死不活,办公费用吧,早都入不敷出,他真没有什么机会吃到多少夜草。
而用钱的地方却越来越多,几年前,女儿大学毕业,安排在了县城工作,一个月就两千来元的工资,那个女儿又败家的厉害,今天买衣服,明天换手机,一个月的花销是她工资的几倍,前年年初又说在家里住着不舒服,非要到外面租房,卢书记只好咬咬牙,给她在外面买了一个小套房子,去年年底结婚的时候,卢书记算是捞了一点礼金,但女儿今年说想买个小汽车,好嘛,不仅礼金全部搭进去,卢书记还掏出了好几万。
这三下五除二的,弄得卢书记经济真有点紧张了。
最近自己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想要回城弄个好单位,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县长,书记的爹,不花钱给给自己办事啊。
而赵老板的这笔款子,似乎来得恰到好处。
当然,赵老板出了这么高的价钱,那绝不是自己给人家介绍一下,牵个线,搭个桥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样的事情要是也能值十多万,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显然,赵老板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帮他那些这个工程的建材供应。
但不得不说,这事情真还有点难度,张总和自己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吧,要说乡政府里面,张总和夏文博,汪翠兰走的比较近,自己能不能左右这件事情呢?卢书记心里也是没底的!
他独自在办公室来回的走着,思考着自己怎么才能安安心心的挣到这笔钱。
整个下午,卢书记都静静地吧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的目光一下子透过那个窗户,投到窗外远处那片药厂的工地上。
他有些焦虑起来。
这事情要放在几年前,放在卢书记刚刚担任东岭乡书记的时候,这都根本不是事情,那时候的卢书记在心里暗下决心:“我是来干事业的,绝对不可以倒在金钱的问题上!”
事实上,卢书记在这几年里也经常会这样告诫与提醒自己。
刚担任东岭乡书记的时候,尽管会有不少充满着诱惑的红包一类的东西在他眼前晃着,但他守住元神不乱,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妥的!他的原则就是吃点喝点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拿!
他把这个叫做当官儿的“操守”,好比女人的贞操一样应该说是重要的,是要守住的!
但最近几年,卢书记的想法慢慢的有了改变,自己这个科级干部估计也顶到头了,不管是岁数,还是学历,想在上一层楼,混到副处已经绝无可能,自己在东岭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想干出一番大的事业也越来越渺茫,于是,想想后路,想想家里,这钱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的问题。
可惜,等他想明白了,东岭乡已经让高明德败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油水可捞了。
卢书记叹着气,想着这些问题,最后不得已,只能冒险一试了,他拿起了电话,给张老板拨了过去。
“张总啊,哈哈哈,我老卢,你好,你好,是这样的,我们市最近要搞精神文明建设的评比工作,乡里刚刚开过会,我想请你来坐坐,给你介绍一下情况,这次活动市里很重视,没办法啊,好好,你早点下来啊,我在乡政府等你!”
挂上了电话,卢书记眼中才露出了一点老谋深算的笑容。
夏文博这会也露出了笑容,东岭乡食品厂的职工们,在紧张的讨论后,一致决定接受夏文博的建议,对食品厂进行体制改革,他们觉得,夏文博的话是有道理的,企业单靠乡政府的救济根本行不通,这一年来,他们为了企业,又是上方,又是聚会,耽误了多少事情,还是一次弄好了合算。
他们推出了王柱子和另外两个威信较高的工友,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连连点头,笑着说:“好好,你们有这个想法那很好,我代表东岭乡政府,感谢你们的支持啊。”
“不过夏乡长,不过我们是有条件的!”王柱子说。
“奥,还有条件啊,说出来听听!”夏文博当然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条件要提的,这种事情真能什么都不提,一切按自己的思路来,那才叫怪事呢。
王柱子瓮声瓮气的说:“夏乡长,是这样的,工人们提出,不管是采取什么体制改革,大家原来划转土地和集资凑款占有的股份不能动!”
夏文博仰头想了想:“职工的股份大概占食品厂的百分之十五吧!”
王柱子记得很清楚,连忙接上话说:“嗯,差不多就这个数,中途有两家退股的,现在可能还不多百分之十五!”
“那除了这个要求,职工们还有什么要求!”
“其他有部分人觉得,食品厂不能裁员,要让大家都能上班!”
夏文博点点头,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两个要求都不算太高,首先是职工股份问题,那其实所占的比列很小,这点不管是承包商,还是收购者,都是能够理解的。
至于能不能让大家都上班,这个自己肯定也会帮着争取,但即就是个别工人因为改革下岗了,也不可怕,以东岭乡未来发展的趋势看,工作机会只会越来越多,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讲,个别被裁掉的职工,人数很少,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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