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若知有今日这等祸事上门,他们绝不会让女儿开那个什么义庄的。严素馨呆若木鸡地坐在位置,一颗心如浸在冰水里。
皇上皱了下眉,看着永宁侯,道:“永宁侯,你的意思如何?”
永宁侯夫人不等永宁侯答话,起身走了出去,在殿中跪下道:“万岁爷,小女已许了人家。”
皇上目光微闪,问道:“许了人家,许得是哪户人家?”
永宁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滩浑水,谁家也不会愿意趟的。永宁侯夫人虽为严素馨的亲事相看过,可一直觉得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就没真正的定下来,现在不过是她急中生智,随口找的理由,只盼能将这和亲一事推脱掉,皇上这一问,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到是可以说一户交好的人家,可万一人家不跟她配合,说两家没有议亲,欺君之罪,她跑不了。
就在永宁侯夫人犹豫之时,陶氏走了出来,在她身边跪下,道:“万岁爷,严家姑娘许的是臣妇家的嫡次子。”这姑娘可是她家小子心上的人,怎么能让她去和亲?
永宁侯夫人强忍着没去看是谁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永宁侯惊愕地睁开了双眼,看向陶氏,这是哪家的夫人?沈穆轲瞠目,沈柏寓何时与永宁侯府的姑娘议亲了?他怎么不知道?陶侃眉头微皱,难不成在妹妹的梦里这严家姑娘是她小儿媳?
陶氏是第一次参加宫宴,皇上不认识她,问道:“你是?”
“外子是吏部右侍郎沈穆轲。”陶氏表明身份。
沈穆轲,原是太子府的属官,皇上未登基前,就已经十分倚重了,也知道沈穆轲的嫡妻是帮他捞钱的仁义伯陶侃的亲妹妹,皇上乐了,陶家人给力,不用他想法子,这事情就解决了。永宁侯府是保皇党,皇上用着也顺手,暂时没想过换人,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异族人的。皇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和缓地问道:“你们两家是何时议的亲?”
“回皇上话,是一个月前,请的是冰人馆的徐媒婆说的亲。”陶氏编谎话,可比永宁侯夫人周全的多。
“等两人成亲,朕让皇后赏一对如意给他们。”皇上信了,并且还要主动给两家一些体面。
永宁侯夫人呆怔住了,女儿不用和亲当然好,可沈家的门第是不是也太低了点?永宁侯大喜,抢身而出,跪下道:“谢皇上成全。”
沈穆轲稍慢了一步,但也出来向皇上磕头谢恩,不管怎么样,这门亲事是沈家高攀了。严素馨眼中含泪,心神安定,她不用和亲了,她可以如愿嫁给她想嫁的男人。
皇上扭头对图瓦国二王子,面带遗憾地道:“二王子,我国风俗,议了亲许了人家,就是已婚,这妇人是不二嫁的。”
图瓦国二王子没想到事到临头了,还有波折,可就算知道永宁侯府是在撒谎,可人家有帮手,帮着把这谎给圆了,皇上的态度也很明确了,他想抢,不但抢不过人家,还有可能触怒皇上,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图瓦国二王子看了眼坐在诸王之首的高鋆,高鋆端着酒杯在喝酒,没往他这边看,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赵后,道:“开义庄的可不止严姑娘。”
高榳震惊地看向赵后,眼含愤怒;赵后没注意到高榳的眼神,她盯着陶氏,目光微冷,这女人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到要看看她有什么法子救自己的女儿?赵后一门心思的想整治陶氏,却忘了,开义庄的可不仅是严素馨和沈丹遐,还有李云茜和张鹋儿。
定边侯夫人不在,可定国侯夫人在呀,一听这话,顿时就冷了脸。昌宁伯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暗下决定,过了今天晚上,她就给她闺女找婆家。赵后一句话就得罪了四府,陶氏在心里暗骂,这个坏女人,这是害完她,想害她女儿了。不过陶氏并不着急,毕竟赵后又没点名点姓,反正还有定边侯府和昌宁伯府在前面顶着呢。
赵后的想法注定是不成功的,因为图瓦国二王子也不配合,他为娶严素馨说得那番话,不过是个借口,他看上是永宁侯府的势力。图瓦国二王子很清楚,大丰国的贵女不可能任由他挑选,是以聪明的没有提出第二个人选,而是谦卑地请皇上为他指一名姑娘做正妃。高鋆举了举杯子,图瓦国二王子知道他这步走对了。
皇上满意地笑了,道:“朕一定为二王子挑一个才貌兼备的好姑娘。”
“谢皇上。”图瓦国二王子行礼道。
和亲一事暂告一段落,继续欣赏歌舞,享用美味佳肴。回到位置上,沈穆轲沉声问道:“与永宁侯府联姻一事是真的?”
“我可不敢犯欺君之罪。”陶氏冷冷地道。
沈穆轲想想也是,陶氏的胆子还没那么大。
晚宴结束,众人离开皇宫,各自归家,心神不定的永宁侯夫人紧紧拽着严素馨的手。陶氏走了过去,“不知明日李夫人可有空,我想过府拜访。”
永宁侯夫人李氏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道:“明日恭候大驾。”
出宫回家,沈丹遐还在若水院看书等着陶氏,见陶氏进屋,将书一丢,扑上前去,“娘,你回来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有事,娘还能回来啊?傻丫头。”陶氏笑,“你小哥的亲事定了。”
沈丹遐惊呆了,来得不是图瓦国的二王子吗?怎么她家小哥的亲事定了?难道她听错了,来得是二公主?那她小哥这是和亲公子?
“别胡思乱想的。”陶氏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把晚宴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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