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声声公鸡打鸣声中,我很快入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是江夏把我叫醒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只瞧见江夏手里提着铁锹,站在床边看着我,拉着我起来说要去大院儿里挖石碑了。
我坐在床边迷糊了好一会儿,没等我起来,便有人来冯寡妇家串门儿了,一听声,说话的人是村长,我立马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了。
村长是一个人来的,手里提着个大烟袋锅子,我出屋的时候,村长刚走到院子中间,一瞧见我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谢啊,我早上就来了一趟了,秀莲说你还睡着呢,昨晚累坏了,我就没叫你,对了,秀莲说你有事跟我打听?这不我吃了饭就又晃悠过来了。”村长一咧嘴,露出一排老烟牙,自从知道我能给人看事儿以后,这村子里的人,明显对我热情了许多。
我笑了笑,搬着小马扎,和村长一起坐下,冯寡妇那边儿已经跑过来在院子里支起了桌子,说是午饭一直在火上热着,就等我起来吃。
我和村长坐下,准备向他打听冯寡妇说的事儿,这时江夏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铁锹,对我说道,“要不你和村长大伯现在这儿聊着,我先去后边的院子里挖,等挖到东西了就叫你。”
我点头说了声好,江夏扛着铁锹就往后走,村长瞧着江夏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对我说道,“小谢啊,跟你一起这个女娃娃好生大的力气啊,这男人做的重活儿,那丫头也能做的来啊。”
我低头憋笑,村长哪儿知道,所谓的阿春姑娘,实际上是个实打实的大老爷们儿,我咧嘴回了一句,“没事儿,阿春打小力气就大,对了,村长,昨天晚上我听冯大姐说,她公爹小的时候冲了脏东西,有个刻碑匠来给他驱邪,你给我讲讲那事儿呗。”
村长一仰头,吧嗒一下嘴,对我说道,“你问那个啊,那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秀莲她公爹狗伢子和我是从小光屁股玩儿到大的发小,那会儿啊我们大概也就六七岁吧,有一次天热,就去西边的河里玩儿,狗伢子的水性是我们那些小孩儿里最好的,但就是那一次,狗伢子差点死在河里……”
通过村长的叙述,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是一群小孩儿调皮,到河里去游泳,完了水性最好的小孩儿却险些溺水,这个小孩儿就是冯寡妇的公爹狗伢子,不过当时狗伢子并没有淹死,而是被同行的小伙伴拉了上来。
村长说,小时候的狗伢子被救上岸以后脸色很不对劲儿,铁青铁青的,面无表情,看着很吓人,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当时狗伢子的表情,他现在再想起来还觉得吓人。
因为狗伢子溺水这事儿,大人们把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好些时候都没人敢再下河里玩儿了,可是那天狗伢子回了家以后,村长说,他有好些日子都没瞧见他,有天放学以后去他家里找,才知道,那天狗伢子回家以后,就很不正常,一直高烧不退,人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当时这个小山村比现在还要贫瘠,狗伢子家里的人还去隔壁村找了郎中,不管用什么法子,这狗伢子的病拖拖拉拉就是好不了,刚开始村长只以为是狗伢子游泳时着了凉,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狗伢子出事了,惊动了全村的人,大家才意识到狗伢子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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