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听安然说着,年青的宁松涛很叛逆,一直在跟家庭对抗,所以,我在想,就算是父子,他父亲对他也没有绝对的信任。
也就是这种隔阂,让赵希杰这种人在宁远可以如鱼得水。
“你父亲估计也不愿看到你跟你姐姐因为家庭内部的事情起争执。”我叹气道。
宁松涛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也许还不仅如此。”
“还有什么?”我皱眉。
可宁松涛只是摇摇头,就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赵希杰负责的几块业务,在我手术后,我都发现了问题,唯独商务部什么问题也没有。”
“什么问题也没有,那我查什么?”我不解道。
“什么问题也没有才是问题。”宁松涛眯着眼睛,“试问一只猫偷惯了鱼,却唯独对某一只鱼缸里的鱼很仁慈,这正常吗?”
“除非那只鱼有问题!”我睁大眼睛,立明明白了他的意思。
宁松涛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脑袋,“还行,不算太傻。”
“你才傻呢?”我不满道,随即又担忧起来,“你都发现不了的问题,我该怎么办?”
宁松涛摇摇头,“你自己要来宁远的,问我干嘛?”
“嘁,小气。”我瞪了他一眼,便开始专心吃我的盘子里的鹅肝,一入口,我便惊呆了,“太好吃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宁松涛,极自然地用叉子叉了一块送到他嘴边,“你那朋友手艺真不是盖的,超好吃!”
光顾赞叹了,注意到我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时,我才觉得有些尴尬,想撤手,宁松涛却更快一步握住了我的手,捏着我的手将鹅肝送入他口中,还故意咬得很缓慢,灼灼的眼神始终盯着我。
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我能感觉到,两颊发烧。
“爸爸爸爸,妈妈妈妈~”佳曦适时的打断了我们俩眼神的交锋,我才慌乱地收回手,连忙转身假装整理佳曦的围嘴,又把她餐盘里的食物帮她分隔得更细一些。
宁松涛低着头吃着他的“老牛吃嬾草”,脸上明明隐着笑意,“跟自己的老婆女儿一起吃饭,我以前想都没想过,小麦,真的谢谢你。”
这是他又一次跟我道谢,之前我还不明白,现在才知道他是在感叹家庭,感叹生活。“宁松涛,你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你明明有老婆的?”
“我和她很复杂,是爱错与错爱的故事,我们如果有了孩子,一定是不幸的。”宁松涛叹了口气,又转念道,“就像你跟陆一鸣,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没什么,我便信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一种婚姻叫迫不得已。”
我点点头,没有再逼问他,我想那应该是个悲伤的故事吧。
一直到吃完饭,宁松涛的何姓朋友也没有出现,宁松涛喊了服务员,才知道他根本没在国内,只是通过网络视频跟餐厅联系的。
“告诉何翊飞,我老婆不喜欢这种性冷淡风格。”临走前,宁松涛又丢下一句话,才得意地抱起佳曦,揽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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