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第四天,我走出了公安局大门。唐小清站在门口狠狠瞪我,那恨意中的不甘心让我觉得讽刺。法律面前,她可以随时凌驾在真相之上制我于死地,而在强权面前,我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出这扇正义之门。
千鹤的车就停在门口,我没有犹豫地坐了进去。我知道我的生命将从此改变,而我只能麻木的接受。
我站在空荡荡的和室正中,面对着眼前的日式纱幛,无法看到姜春阳的脸,却能轻易感觉到他毒蛇般的视线正缠绕着我。我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更没有选择。
“唐小姐,请坐吧。”
“找到我爸爸了吗?”我并没有心情跟他假客套,我只关心我的决定是否值得。
“唐小姐怀疑我的能力?”姜春阳反问。
“我总要知道我们的约定是否双方都开始履行了!”我故作镇定,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些急迫。
“唐小姐真是个孝顺的姑娘,放心吧,他现在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情况很稳定!”
“先让我见我爸爸。之后,一切听你的。”我只能把自己当成筹码,甚至不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有多少价值。
“恐怕不行。”姜春阳拒绝的很轻松,“我之前说过,唐小姐再回头时,条件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所以,现在规则由我决定,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下唇咬得发白,半晌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好,那我现在可以接受培训了吗?马上开始吧,我会如你所愿,很快成为像何洛诗一样的人!”
“你很聪明,不过难度提升了。我只能告诉你宁松涛不需要何洛诗那种类型,他想要什么类型要你自己去发现。”
“我怎么会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即然是交易,我希望可以轻松些。
“别忘了,我说过你再回来时,就没之前那么容易了。我要的是一个成功留在宁松涛身边的女人,随时可以把他的动态与喜好告诉我,如何让他留下你,那是你的问题。”姜春阳的轻笑在我听来无比厌恶。
“我怎么可能左右他的选择?!”我有些急燥。
“我说了,那是你的问题!”姜春阳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他不要我呢?”我追问道。
“一切回到原点!”姜春阳冷酷地告诉我,“如果你被放弃了,一切都会回到你打电话给我之前。你依然会在拘留所,你父亲当然也会重新回到大街上。”
我的脸白得像纸,我知道他既是在威胁我,又不是威胁。他威胁我想留在宁松涛身边,必须使尽混身解数。他又无需威胁,因为我知道他绝对做得出。
沉默半晌后,我缓缓抬起头,“好。但现在我必须确定我爸没事。”
姜春阳思考了一会儿,拔通了手机,“把电话交给唐先生。”他低声吩咐了一句,就把手机交给了我。
“喂,爸?!”听到父亲声音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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