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他没见过,却是略有耳闻。
当今皇上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从海边带回来的两位神使。
张老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向穆菱,颇有礼貌的道:“是犬子鲁莽,给夫人的店子挺麻烦了。”
“嗯,是挺麻烦的。”穆菱一点也不谦虚的认了。饶是八面玲珑的张老头,想必也是没有被人这样堵过话头的,顿时面色僵了一僵,才又道:“老夫看夫人这店子是卖些糖食糕点的,最多不过一两万两银子便能全数盘了下来,怎么这欠条上竟是写了万两黄
金之多?”
张老头缓缓说着,虽然是询问商量的话,语气却是带着些威胁。
他们张家虽然早已不是以前还在航海司时候那般权势的家族,但是仁德太后毕竟还在后宫中好好的待着呢,若是真出了点麻烦仁德太后还能不声不响的不成?
是以要讹诈张家,须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才行。穆菱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而后嫌弃又耐心的道:“赔偿的条目全数都写在欠条上了,一切都一清二楚。这万两黄金不过是看在你张家的面子上给的优惠价格罢了,你若要是我认真给你算起来,只怕
还不止这么多?”
还不止这么多?
“那是个什么算法?老夫愿闻其详。”张老头拱手。
穆菱勾起一抹冷笑,那她就好好算算!“这纸上写着的不过是些既定的东西,还有一样东西叫招牌和机会成本。首先令公子在店子里面闹了这么一下午了,赶走了多少顾客造成了多少损失?这被赶走的顾客定然觉着不满意,在小店的消费体验不
好,说不定出去还得跟亲朋好友吐槽吐槽,无形中便抹黑了我店子招牌的名声,这一个招牌可比万两黄金还要值钱的,张老爷子,您说是不是?”
穆菱慢条斯理的点出来,偏生面上还带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张口结舌。
张老头的嘴巴张了张,最终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了一阵,这才再度道:“那么夫人的意思是这些非要赔偿不可了?”“东西都是令公子画押了的,便是张家被贬为白丁了,想必家底还是有的,这万两黄金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张家此番真要拿不出来耍赖不给了,我便差人将这欠条给拓印几百几千份,大街小巷都发一发,叫
安皇城的人都知晓知晓。”
见张老头的面色越发不好了,穆菱反而是心情舒畅了起来:“哦对了,黄金我还是依旧要的。一下子拿不完我便隔三差五派人去府上搬点东西,随意典当典当了抵债吧!”
这法子甚好,却也很是赖皮。
不过对付赖皮的人,也就要这样的法子才能制得住。
张老头面上的绅士终于是维持不住了,面皮跳了几跳,眼中显现出怒色来:“夫人可知老夫是个什么身份?若是这件事闹大了,只怕夫人这里也轻易收不得手脚了!”
“那不若你闹大试一试?”穆菱丝毫不为所动。
威胁她?简直是天真!
软得不行、硬的也不管用,张老头顿时便拉下了脸来:“老夫愿意赔偿这店子里面损坏的东西,只是夫人这样狮子大开口,老夫便是告到太后那里请她主持公道,也不会应允这样的欺辱!”
“那随便你咯,你不如现在就去告。”穆菱瞥他一眼。
这张家老的小的都是这样无趣,除了仗着仁德太后去威胁一威胁别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了。也不知这样的家族,是如何管好航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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