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夜空中,穆菱只觉着心中涌上一股苦涩来,不由苦笑一声,低头喃语:“这样的事情,谁又能接受得了呢?”
她想梁初其实是心里害怕着的吧?毕竟这帝王之位坐了几十年了,乍然因为这样荒唐的事情而遭受到了威胁,总是叫人心里不快。
便是不这样,梁初心里也会觉着极其的愧疚。
想必当初先皇是发现了一点什么的,才会在梁初这太子还好好的当着的时候,有另立太子的念头。
当时世人只当七王的生母受到皇帝宠爱,子凭母贵,导致先皇有了改立太子的念头。
殊不知怕是先皇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叫当时还是皇后的当今太后先下手了,竟是连七王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说起来这后宫的争斗,当真是血腥的。
穆菱轻叹,当年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经淹没在尘埃中了,如今她只希望梁初能过了他心理的那一关,继续好好做着皇帝。
包袱被梁初拿了去,也算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穆菱在担心梁初的同时,心理也总是松了口气的。
只要太后不再找她的麻烦,其实这后宫也不是不可。
晚间梁初很晚才从外边回来,带着一身的风雪,径直摸到床上来将她抱住。
冰冷的触感让穆菱猛的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你……回来就好。”
“外面有些冷。”
“嗯,我给你暖暖。”
穆菱伸手将他回抱住,他便也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狠狠的将她抱住了。
总是有她在,他便可以觉着温暖的。
没一会儿耳边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沉重而又悲凉,仿佛在睡梦中他都再无法放下这件事了。
穆菱忽然有些后悔了,这件事情她总不该这样鲁莽的说出口的……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太后果然只是安静的待在慈禧宫,整日里带着阮冰河,倒是如同自个儿的孩子一般。
而阮凡则是自请去慕青的陵墓前守着,只等过了年关便往边境去。
听说棠清是待在将军府未曾再出现,低调得就好像这京城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一样。
“到底是打击打了些。”
穆菱听到这些消息时候,正在慢慢的缝着一个荷包,闻言不由愣了愣,差点扎到了手指头,便索性将东西放下了看向窗外。
前日里又开始下了雪,这几日却是纷纷扬扬的继续下着,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瑞雪兆丰年,冰冻能叫潜伏在地下的害虫冻死了,却也叫百姓们够呛。只怕这雪再下几日,就要起了灾难了。
翠烟见自家娘娘又将荷包放下了,不由笑:“娘娘缝这荷包已经有两月了呢!皇上可是巴巴的等了两月,眼见着这便要收线了,娘娘若是再搁置着,只怕皇上是要不高兴了。”“本宫自是有分寸的!”穆菱不由回头瞪了翠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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