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没说错。你看我这样,不是老头是什么啊。”
“六爷,您这么谦虚我可是消受不起啊。”
“得了得了,也就你这些老狱警还给我几分面子,等你们也退下去,那帮小崽子换上来,谁吃我这一套啊,倒是不不把我赶走就不错了。”
“不可能,真要有那么一天,我给您接我家去,我把您当爹供起来。”
“混小子,又占我便宜。我这岁数,当你爷爷都搓搓有余。”
“是是是,行了,我这还有公务呢,不跟您贫嘴了。您屋里有人吗?方便我进去看看吗?”
“怎么,抓人抓到我这来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就是例行公事,随便看看。您屋里没人吧。”
“有,附近村子一个得淋病的小子,跑我这来求救命了。要不你进去看看。”
“哎呦不用了,晦气晦气。得嘞您老继续悬壶济世吧,我们道别得地方看看去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时候,那老头也回来了。
我盯着老头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个您说了吗?隔壁监狱退休下来的医生。”老头坐下之后没拿那本书,反而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个烟枪,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区区监狱的大夫,能有这么高的医术?”我用眼神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没什么高的,就是一个祖传的土方子。”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嘴里咕哝了几下,竟然吐出来一连串的同心烟圈,老头童心未泯啊。
“刚才那个警察为什么对你那么恭敬。”我又问道。
“没啥,以前在监狱工作的时候,救过他的命。当时犯人暴动,他身上中了三道,前后透亮的六个窟窿啊。又赶上外面下大雨,泥土路塌了,救护车过不来。我就用了个祖传的土方子,帮他止血,这才坚持到救护车赶到。”
“又是土方子,你咋那么多土方子呢。”我忍不住说到。
“没办法,有的父母给孩子金钱传家,有的父母给孩子高官传家,有的父母给孩子诗书传家。我家穷,没什么好传的,就传下来一点土方子。我家没什么别的特殊的,就是流传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土方子攒的也就多了点,没什么奇怪的。”老头说的云淡风轻,最后又有点不耐烦地说到,“你现在正是骨骼恢复的时候,要多休息多睡觉,别问那么多废话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我急忙说道。
“好啊,最后一个了。”老头比着一个手指说道。
“您今年高寿了。”我小心地问道。
“高寿?哦,就是我们今年多大岁数了。你看你,瞎拽什么文词啊。”老头说着略微抬头看天,似乎在回想什么。最后有些懊恼的捶了捶脑袋说道,“唉,人老了就容易忘事。你不提我都没发现,我都把自己的岁数给忘了。”
“那您哪年生人啊?”我不放弃,继续问道。
“哦,我出生那年啊,具体是几几年我也没记住,当时还没用洋人的年号呢,我只知道自己是光绪十七年生人。”说完老头就不再搭理我,自顾自的抽着烟枪走出去了。
我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光绪十七年?
换算成公元是多少年啊?
等会让我算算——
年号对应哪年我是肯定记不住了,但是我知道甲午战争是1894年。我还看过电视剧《走向共和》,里面的剧情描述过说甲午海战发生于光绪二十年。
这么换算一下,光绪元年应该是1875年。那么光绪十七年就是1892年。
今年是2017年,也就是说这老头足足有125岁了!
计算到这里,我只觉得头脑发晕,眼前一黑,又一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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