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凌晨去了天香谷在杭州的分舵一趟,跟驻守在这里的师妹们谈了谈,交代了一些事情。穿女装的时候想着穿男装,等到好不容易穿上男装了,却发现……其实女装也不错。把该说的事情说完,方英像赶着投胎一样往回赶,来的时候为了让一直在关心他行踪的人知道他出现了,他走的那叫一个慢,也够招摇。没有下雨没有下雪,太阳也不大的早上,在大街上撑着伞?如果不是他的那把伞几乎明晃晃的写着绝非善类,肯定有不少人觉得他脑子有病。
自己都这么招摇了,那些有心的人也总该知道了吧?方英的眼神冷了冷,他也很想知道,他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香谷,方英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一边想着,方英一边脱下身上的深色短打,换上平日里在家中所穿的衣衫。回来的刚刚好,在过一盏茶,便是早饭的时间了。
方英换上衣服后立刻走到了饭厅,却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的书生气,看面相,是他们家的人。那少年见了方英也是一愣,然后了然的站了起来,对着方英一行礼说道:“三哥,欢迎回家。”方英在心里一计较也明白了,这是他的四弟,花满庭。模模糊糊的,方英的心里还记着那么一丝关于他的记忆。
记得小时候,花满庭是一个不喜欢说话,文文静静的孩子。常言道三岁看老,长大了一看,这孩子性子还是那个样,看来是在书堆里长大的。两人相互打过招呼后又聊了几句,花满庭是在书堆里长大的,方英也差不多……至少医书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他看得多。等到其他人陆续赶到后,两人便不聊了。
食不言寝不语,但吃完饭后,摆上一杯热茶,家人团坐在一起聊上几句,也不错。花满庭所在的书院管的严三月一放假,每次只休十天,因此他也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花满庭捡着几件书院的趣事说了说,最后又说起今天早上,他本可以更早的赶回来,谁料在路上遇到故人,在茶楼里陪着聊了好一会天才回来。
“我与孟兄在茶楼中聊天的时候,街边走过一个粉衣女子,我看着她那把伞,像是天香谷的,但看起来不像是天香谷在杭州分舵中的姑娘。”花满庭疑惑的说:“我观她的气度,不像无名之辈。”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饭桌上的气氛立即有些诡异。方英赶紧端起眼前的茶来喝了一口,喝完了也没有抬起头来,一个劲的盯着这茶杯看。几道诡异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最终花满城看似无意的说:“你看到的,应该是……天香谷中的芳樱姑娘……咳,她是已经内定下来的天香谷下一任大师姐,前些日子刚出师,也该在江湖上历练历练了。”
“原来如此,这位姑娘竟是如此身份,怪不得风姿如此之盛。孟兄那个极挑剔的的,都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饭桌上的气氛更诡异了。花满庭一脸无辜,他说错什么了吗?一贯笑呵呵的方英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他的伸出一只手来扶着额头,整个人几乎要趴到桌子上。花满庭见他如此,连忙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感觉到一瞬间集中过来的目光,方英调整好了自己有些狰狞的表情,然后抬起头来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无事,只不过有些胃疼”。
最后,胃疼的方英扛不住兴趣盎然的父母和大哥不停的追究此事的细节,落荒而逃了。他临出门时,母亲还在拉着花满庭的手细问,那姑娘脸上是画着什么样的妆容,头上戴着什么样的首饰。回到家这么多天,方英第一次感到来自家人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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