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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之这货也不知是什么倔驴脾气,说是只喜欢男人, 可送到他眼前的哥儿, 他也不碰。说要给他纳几房男妾,他却道:“我虽是好男色, 但也不想误了他们, 孩儿现在着实没有那些心思。”
说的通透点就是——我看不上他们。
男妾不让纳,也不愿意同正牌夫人行房, 叫太子妃愁的头发都白了。这时程姚瑛慷慨献计, 说:“行之他不想纳男妾, 无非是怕麻烦, 他心思不在这些情情爱爱上, 所以怕被牵绊住。”
“依我看啊, 不如买一哥儿,父亲不是留下了一瓶神药吗?到时候哥儿怀上了, 姚瑛也装个样子, 对外只说孩子是姚瑛生的。省的别人嚼舌根,也让圣上对咱们行之放心不是?”
太子妃喜笑颜开:“这个法子好,就是……不知道行之他肯不肯?”
程姚瑛笑道:“您给他施点压,再同他说那哥儿是自愿的,有个子嗣后,您也不烦他了,他想必是会应下的。”
“有理有理。”太子妃说完又心疼地拍了拍程姚瑛的手道, “只是苦了姚瑛你了, 李景那个小王八蛋……让你嫁过来, 要受这等苦。”
“姚瑛不苦,只要行之他开心,姚瑛做什么都可以。”程姚瑛道,俨然一副为丈夫考虑的小媳妇样。
她这么说,太子妃就更觉得愧疚:“行之有你这么个夫人,着实走运,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程姚瑛只带着个丫头就赶过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打小就和李行之一起长大的宋辞。
宋辞在侯爷府不算是下人,他爹是正二品工部尚书,他自懂事起就在侯爷府吃住,说是门下客也比较贴切。
他爹生性风流,老不正经,膝下只算儿子,那就是两只手也数不过来。
他恰巧又是第五子,早不早晚不晚的,李行之指定让他过去陪读,他爹喜不自胜,把他往太子府中一送,便再没来找过他。
宋辞他娘走的早,逢年过节也没人来请他回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爹爹给忘了。
不过这么多年,他给李行之当陪读,做陪练,连战场都一起上。俨然已经把李行之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再说……跟着他,也比跟着自己那个只会贪欢享受的父亲强。
然而跟着李行之也不容易,这货的脾气阴晴不定,惯常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宋辞跟着他怎么久,也没摸清楚他的逻辑。
“侯爷,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害我一顿好找。”宋词碍于有程姚瑛在场,只能对李行之客客气气的,“宫里来消息了,说皇上要召你进宫呢。”
李行之把空了的食盒递给宋辞,缓缓走到程姚瑛跟前,笑道:“夫人怎么来了?”
程姚瑛面不改色:“姚瑛几月不曾见你了,这不,一接到消息说侯爷你回来了,姚瑛就赶来了。”
“姚瑛阿。”
“是。”程姚瑛手心出了点汗。
李行之沉声道:“我总以为你识大体,也大度。”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身后的屋子:“不过是个工具,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他总归也是有孕之人,怎能这般对待?”
程姚瑛把头稍稍往下低了低,忙解释道:“是姚瑛错了,只是他闹的厉害,若是住在客房,下人们来来往往的,难免会注意到,到时候他们多嘴,把这事说出去,影响的可是侯爷你的名声阿。”
“就算如此,也不该把他关在这里,在外头置个宅子也好。”
程姚瑛道:“侯爷你又何必和我一个女人家置气,姚瑛难免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都是为了侯爷你好。”
李行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只吩咐程姚瑛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在与你置气?叫下人收拾间干净屋子给他,饮食起居上也不可怠慢了。临产的日子想来也快近了,专门接生男产夫的大夫可寻好了?”
“不曾。”程姚瑛道,“近来娘生了场大病,姚瑛放心不下,只好时时在旁候着,府中上下也需姚瑛照看,就把这里的事给忘了……是姚瑛疏忽了。”
“无妨,倒是辛苦你了。”李行之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的位置,只是碰到衣袖,未及手臂,“方才我说的那些……”
程姚瑛立刻接道:“姚瑛知道了,这些事会尽快吩咐下人去操办。娘那边还需认陪着,姚瑛就先过去了——侯爷别让皇上等急了,早去早回,娘这么长时间不曾见你……”
“知道了。”李行之说。
他一早回来就去看过这个家书中据说病到快归西的娘,面色红润不说,他不打招呼就回来,还刚好撞见太子妃在那就着奶茶吃糕点,边吃还边在那里逗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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